而所謂的關系戶,除了領導家的嫡系子侄,又哪個不是常年巴結討好領導,逢年過節一直不斷的送禮,才有這么一次提拔的機會?
哪怕是舉手之勞,也不輕易施予,才是官場上的常理。
怎么可能說今天遇到故舊,故舊明天就推你一把?
真要這么隨便送人情,誰還會惦記他的好?
“唉……”卞曉娟她這三四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將工作關系轉過來,聽丈夫這么說就很泄氣,撇撇嘴,拿起臉盆就準備到廊道打水回來擦洗身體。
“我這么說,你也別泄氣啊,”
聶遠拽住妻子說道,
“咱不奢望人家明天就幫你轉正,但有關系肯定比沒關系強一百倍啊。你跟蕭良、胡婕畢竟是同班同學,以后關系真熟絡了,又或者蕭良哪天覺得我們對他還算有用,蕭良他家真跟王書記比較熟,舉手之勞的事,他為何還不幫你說句話?關系還是需要花心思一點點經營的;我們花越多的心思,人家送出人情,才會覺得越有價值。”
“做人好累啊,”丈夫說的話,卞曉娟也能明白,嘆了一口氣,又說道,“馬曉明要是明天真受到嚴厲處分,你以后在城東街道也會很難受吧?”
“還是看蕭良他家跟王書記、陳書記他們的關系到底有多深了,還有就是蕭良愿不愿意幫我們說話,”
聶遠有些發愁的說道,
“你的關系真要轉到區里,找王書記有點浪費了,但只要蕭良愿意幫我們說話,陳勝軍幫我們的忙就足夠用了。看今天這架勢,陳勝軍以后在區里肯定會有相當分量的,他愿意為你調動的事出面,我在城東肯定不會難過的。畢竟都屬于東山區,領導們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不是跟胡婕關系好嗎,你有時間就多找胡婕走動走動……”
“我肯定跟胡婕好啊,但胡婕跟蕭良又不是那關系,她也說不上啥話的,”卞曉娟說道,“再說,蕭良另外有對象,胡婕真要幫我說話了,叫蕭良對象知道了,還不吃醋鬧翻了?”
“你管蕭良有沒有對象?胡婕跟他關系肯定不是正常的同學或者同事關系,你這都沒有看出來嗎?”聶遠說道。
“你說胡婕跟蕭良是那種關系?”卞曉娟驚訝的問道。
“我沒有說,這是你自己猜的。”聶遠又連忙否認說道。
“你們男人就是這德性,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手里的筷子還夾著一塊,哼!”卞曉娟氣憤道,“你以后給我老實一點,我可不像胡婕那么好說話,讓你有機會一拖二。你敢這么干,我非鬧你一個家破人亡不可。”
“跟我啥關系?我這樣的,也就你能看得上。”聶遠說道。
卞曉娟不放心的盯住自己的丈夫看了兩眼,又問道:“你說蕭良是不是傻,胡婕那么好的條件,他要真心喜歡胡婕,跟之前的那個分手,正兒八經跟胡婕在一起,不好嗎?”
“你又怎么知道另外的條件差了?”聶遠說道。
“哼,蕭良就算有對象,又怎么可能有胡婕這條件?你們男人就知道做夢!”卞曉娟說道。
“也許蕭良他條件更好吧。”聶遠略帶惆悵的說道。
“你說蕭良家到底是干嗎?黨史辦不管哪一級,都是冷灶衙門嗎,他爸在黨史辦工作,肯定不能算什么有權有勢的人家吧。”卞曉娟疑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