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給出十倍左右的市盈率,我們大體能收購宿云生物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每年這部分業務應該能分得一億左右的紅利。而將鴻惠堂養心丸合并到宿云生物運營,預計還能額外增加一到兩千萬左右的盈利,”朱鴻召沉吟道,“加上嘉鴻以及純凈水項目能穩定發展下去,三五年間內地業務每年大約總計能穩定在一億五千萬左右的盈利,算是不錯的預期了。”
“這相當不錯了呀!”朱璐感慨道。
香港證監會對上市公司有一個“雙20%”的規定,也就是正常運營的上市公司董事會經股東大會授權,每年最多可以新發行20%的配股(增發),以及新股發行價格下浮要控制20%之內。
此時鴻臣市值五十億港元,以此時的股價增發20%的新股,也就是相當于增發十億港元市值的股票,可用來置換宿云生物約35%的股權。
朱璐說這個結果相當不錯,主要還是鴻臣在香港的業務發展陷入瓶頸多年。
目前鴻臣在香港以及東南亞的一些業務,每年僅錄得約一億港元的盈利,還不夠穩定。
這樣的盈利規模,想要支撐住當前五十億的市值,相當于是要維持高達五十倍的市盈率,已經是非常艱難了。
倘若真能如朱鴻召預測,收購宿云生物部分股權,雙方進行更密切的合作,最終促成鴻臣在香港以及內地的業務發展,總計集團每年能錄得兩億五千萬甚至更高的盈利水平,到時候想要支撐六十億的市值(含20%配股新增部分),實際上是將市盈率維持在二十六七倍左右,則要容易得多。
兩者相比較,相當于市盈率足足下降了一半啊。
對上市公司而言,市盈率越高,越是高處不勝寒。
除朱家之外,朱璐作為鴻臣最大的個人股東,怎么可能不關心鴻臣的股價支撐及市值變動?
這可是直接涉及他個人資產的變動。
“宿云生物對外聲稱年盈利能保持在三億左右,以蕭良的能力,我也不懷疑他在業績對賭期,兌現這樣的業績,”朱瑋興坐一旁,說道,“不過,宿云生物真要能長期保持如此強勁的盈利能力,他不是更應該追求哪一天獨立上市嗎,怎么就愿意這么大度的廉價出售宿云生物的股份給鴻臣?”
朱瑋興雖然被迫接受了蕭良個人出資參股鴻惠堂純凈水這一事實,但不意味著他就不唱反調了。
宿云生物目前的盈利能力這么強,理論上蕭良想要額外做什么事,進行多元化發展,靠這頭現金奶牛是不缺資金的。
而南亭湖冰紅茶、冰綠茶也正在華東等地的市場攻城略地,內生資金是足夠支撐其飲料業務發展及擴張勢頭的。
宿云生物將來有機會獨立上市獲得高得多的估值,又或者到香港借殼或買殼上市的周期可能會長一些,但足夠優質的企業,通常也僅需要兩到三年的操作周期。
蕭良連兩三年都等不了,現在就迫切想廉價置換一部分宿云生物的股權,朱瑋興高度懷疑蕭良對宿云生物長期的盈利增漲并不看好。
以十倍市盈率、暫時無法套現的優質股權,置換折算下來約二十六七倍市盈率、六個月鎖定期過后就能減持套現的上市公司股權,倘若南亭實業發展迫切需要更多的資金,這種交易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南亭實業此時怎么看都不像匱缺資金的樣子,朱瑋興當然有理由質疑蕭良的動機,也懷疑蕭良為股權置換所做的業績承諾,存在很大的問題。
即便股權置換,會要求宿云生物在未來兩到三年間,給出一定的業績承諾,比如保證年盈利不低于三億(倘若不能達到相當的業績標準,作為股權置換方應該給予一定的股份或現金補償),朱瑋興相信以南亭實業的市場挖掘能力,通過密集的營銷活動、廣告投放等手段,是不難實現的,但短時間里過度挖掘市場,用力過猛,甚至在財務數據上弄虛作假,長期一定會有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