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家在馬泰等國押注的籌碼太多太重,積重難返,華興集團內部又意見不一,蕭良唯一能給的建議,蘇利文的動作要快要快要快,一定要有斷臂,乃至在熊家內部掀桌子的勇氣與決心,不能叫華興內部的遲疑不決,將大家都拖垮掉。
在夏侯江這些人面前,蕭良說話還有些保留。
而除開與熊志遠的交情外,蘇利文、熊文瓊夫婦兩人背后的籌碼也太重了,形勢如此危急,蕭良對他們說話自然不敢有絲毫的保留:
“我在東洲用上互聯網,要比別人想的略早一些。也因為被地方抓壯丁,要參與招商引資的事,也比較早關注、研究東南亞華資華商的一些問題。上次聊泰國的問題,我說的還是保守的,主要也是怕別人說我‘故作驚人語’。事實上,在我看來,泰國產業經濟產業發展遠不夠成熟、穩定,卻過早放開資本管制,就注定了遲早有一天會被國際投機資本盯上,成為國際投機資本血盆大口之下的鮮美獵物。危機注定爆發,但什么時候爆發,卻又要根據泰國經濟形勢的實時變化進行判斷——現在看來,我上次在游艇里毫不客氣的拿熊志韜抽臉,想著熊家內部掀桌子鋪墊一下,還是有些晚了。”
“你還真是嫌天下不夠亂啊。”熊志遠想到昨天蕭良慫恿朱祎琳撞門,忍不住苦笑道。
“無論是一個企業,還是一個國家,最艱難的是自我革新,”蕭良說道,“艱難的有時候未必是對趨勢能否有明晰判斷,更多還是既往利益關系牽涉太深,太難切割。”
對蕭良這番話,熊志遠有些感觸,但絕對談不上多深。
蘇利文卻是輕嘆一口氣,跟妻子說道:“我們既然來將軍澳了,那就去給朱鴻臣上一炷香吧……”
蘇利文、熊玉瓊與朱家沒有什么交情,但既然到將軍澳來了,也不差到朱家大宅走一趟,給商界前輩朱鴻臣送一下行。
蕭良卻不想從茶樓走出來,上山走進朱家大宅,卻見上午趕過來的賓客亂作一團。
蕭良找到昨天夜里沒有離開的夏侯江,問道:“怎么回事,這又是鬧什么幺蛾子了?”
“本來說好八點鐘就有個頌經請愿的儀式,但大太太躺在鹿角醫院的病床上,尋死覓活不肯過來。三叔他跟我爸還有朱璐董事,他們跑去醫院都請了兩回,大太太只說讓人給她再準備一副棺材,”夏侯江苦笑道,“我爸他們正在勸祎琳到醫院賠禮道歉。”
蕭良眉頭微微皺起來,問道:“朱瑋益呢?”
“一早到現在還沒有見到朱瑋益他人呢,估計是躲起來由著大太太鬧,”夏侯江都急得快跺腳,說道,“你說這叫什么事嘛?”
“祎琳要是不愿意過去,你們準備拖她過去?”蕭良看著夏侯江問道。
“這別問我,我可做不了主。”夏侯江耍滑頭說道。
沒想到朱鴻臣今天下葬,朱王惠珍一口氣都不想忍,一早躺在醫院賴死賴活非要逼朱祎琳低頭不說,朱瑋益竟然還躲起來了?!
蕭良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這他媽都什么傻逼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