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持有鴻臣3.4%的股份以及其他一些零碎資產,一并抵押給他們都行;成套的檢測實驗儀器設備以及原材料,這次多引進一些,可以湊六個億!”朱祎琳心黑說道,“坑小鬼子,坑得越多越好!”
“你就不怕整個項目做失敗,我沒有能力拿六個億還你?”蕭良問道。
“不怕,要是日元匯率真像你說的,有可能暴跌一半,做成這筆單子,我就凈賺三個億,”朱祎琳笑嘻嘻的說道,“要是做失敗了,我從此就可以賴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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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前工作部署妥當后,蕭良沒有辦法給自己放假,帶著周軒、張叔毅等人趕往香港,就技術及成套設備引進擔保貸款等相關事宜進行最后的談判;朱祎琳也改變連蹭胡婕家十天飯的計劃,一起返回香港。
在秣陵晚報吹響號角后,郭晉陽在市政協、樂建勇在市政府黨組率先對古江口深水港及獅山灣成片開發項目發起詰難,將之前隱藏在水面之下的暗流涌動捅到臺面上,引發更激烈的爭議。
很多人以為羅智林到任后,地方經濟發展迅速打開局面,就一定會贏得上下的擁戴。
卻不知道那個年代,不要說大多數民眾都未必能理解了,甚至在省市體制內,以及相當多的離退休老干部,都有著難以想象的保守主義色彩。
今年以來東洲市委全面加快國企改制,在一批非重要民生領域、市場競爭能力弱的國營企業里,推動管理層收購持股,對相當一批國企職工進行買斷下崗處理,就已經惹得相當多的干部群眾不滿了。
而如今這么重大的基建項目,同時又要一次性將高達四十平方公里的土地,打包交給一家私營商業機構進行開發,在一些人看來,這不僅涉及國防安全,涉及賤賣國有資產,更涉及動搖社會主義土地公有制這一基礎。
要知道二三十年后,農村土地流轉的爭議從來都沒有停息過。
此時在一些人的刻意縱容與引導下,爭議的聲音怎么可能會小?
當真以為改革開放,就是一路坦途?
即便在地方實用主義官員的眼里,古江口深水港及獅山灣成片開發,也不是盡得人心。
整個項目的主體投資雖然是華茂承擔的,但古江口深水港以及獅山港臨港工業園最終建成,并不是一個孤立的存在,地方還要進行一系列的配套投入。
外圍的道路管線建設要不要做?
推動江海聯運以及對運鹽河的整治疏浚,要不要做?
四十平方公里的臨港工業區,計劃容納二十萬人就業,與之相配套的新城鎮建設,又需要市政先期投入多少?
一旦深水港建成,得不到充分的利用,也意味著配套設施的投入同樣會產生巨大的閑置、浪費。
更關鍵,這涉及市級財政資源,在不同區縣之間的分配。
現在整個項目以及主要配套投入都落在獅山縣,其他區縣怎么可能沒有意見?
還有,東洲市要建深水海港,錫江、秣陵、揚泰這些省內兄弟沿江地市,會都拍掌叫好嗎?真以為“大內斗省”,只是十數二十年后大家口頭上的戲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