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鐘書記剛才沒有直接讓市局直接介入,但現在鐘書記與唐書記去探望陳星東了,之前對這件事應該有舉報的吧,但為什么被截留,這時候還能瞞得過去嗎?還有,喬任梁為什么能擔任縣中校長,縣委組織部對喬任梁是如何進行考察的,以及縣委常委會議如何通過這項任命,你覺得現在還有可能不被翻出來嗎?剛才唐書記都被鐘書記狠狠批評了,縣里還要怎么去爭取?”周康元問道。
“鐘書記以前也不是喜歡翻舊賬的人啊,”梁仲民又是懊惱又是疑惑的說道,“真要這么翻舊賬,全市有幾項人事任命經得住這么翻啊?”
“這誰知道?”周康元攤攤手,裝糊涂說道。
唐繼華雖然是縣委書記,對人事任命有最后的簽字權,但他不可能對全縣上上下下六七百名科級干部都了如指掌,也不可能真能將所有的人事任命權都掌握在他一人手里。
更關鍵的還是“倒羅風波”過后,羅智林被調離東洲后,蟄伏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地方派也隨之蠢蠢欲動起來,以為到了可以再展宏圖的時機了。
喬任梁的任命,表面上是縣教育局先提出建議人選,由縣委組織部進行考察,最終拿到縣委常委會議上討論通過。
通常說來,如果這件事放在獅山縣內部進行調查,無論是縣公安局,還是縣紀委,都不會去查誰暗中干涉了推薦、考察工作,最終也就是對直接涉及的相關人員,進行批評處分。
有些鍋必然是要有人去背的,但背了也未必就是壞事。
只是誰能想到鐘云峰的態度會發生這么大的變化?
鐘云峰鐵了心要市公安局查大案子,一旦查到哪個官員涉及進去,再由市紀委直接介入,梁仲民還有能耐,讓市公安局、市紀委的工作人員冒著觸怒市委書記的風險,故意在一些關鍵環節上裝糊涂?
梁仲民在獅山縣有足夠的分量,但在市里,他又算老幾啊?
再說了,就算鐘云峰不出面,僅僅是蕭良插手這事,周康元都不可能牽涉這事。
他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雖說在常委會討論時,他也贊同了對喬任梁的任命,但這是他基于縣教育局、縣委組織部前期工作基礎上做出的判斷,他是被縣教育局、縣委組織部的前期工作誤導、糊弄了。
關他毛事?
“承包公司是我找的,陳星東也是我動手打的,所有事情都推我頭上來好了。我大不了進去吃三五年的牢飯,這事跟喬校長沒有關系。再說我大中午也被那孫子拿餐盤砸了兩下,那也是全校上千人都看到了,我眼窩子都是青的,誰都不能當這事沒發生過吧?”梁繼平看到他叔叔趕過來,有了一些膽氣,很光棍的說道。
“啪!”
梁仲民反手給自家侄子梁繼平狠狠一個耳刮子,惡狠狠的罵道,“你個蠢貨,你懂不懂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是我都要被你這個畜生拖下水了啊。你背,你拿什么背,你背得起嗎?”
“劉韋軍、陳星東這個學生到底是來頭?”喬任梁這時候稍稍恢復了些鎮靜,問道。
“你們到現在都不知道惹的瘟神是誰?”
梁仲民震驚的看向喬任梁,痛苦得都要呻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