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駿陰沉著臉,不滿的說道,
“我覺得沒有必要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這狗雜碎從來都不是什么善茬。他要是有機會,絕不可能會輕易收手的!鐘書記輕易示好,也是太軟弱了,我們得丟多少籌碼,才能填滿他的胃口?”
“具體還是要談,我們肯定也不能輕易退讓就是了,”沈君鵬說道,“不過,越江控股的那些賬戶信息,我們留在手里也沒有太多的意義——我接下來一段時間會留在秣陵,天海精工的經營不能亂,這才是我們的根本,要不然談什么都是白瞎。”
“好吧,”孫仰軍遲疑說道,“今天成交量放大了,我們明后天應該還能再回籠一些資金,不至于一點時間都拖不起。你先休息吧,我現在就得回秣陵。明天一早約了丁志江碰頭,不知道他那里會不會松口!”
從沈君鵬臨時落腳的別墅走出來,孫仰軍沒有坐進自己的車里,而是上了溫駿、唐逸凡的車。
出宿云山莊的大門,有兩條岔道:一條岔道往市里而去,一條岔道往西直達秣東高速,但孫仰軍也并沒有叫司機停下來,坐回自己車的意思。
溫駿與唐逸凡交換了一下眼色,張口說道:“我總覺得沈總剛才的話里,有些不盡不實啊!”
“……”孫仰軍坐副駕駛位上,從后視鏡里看了溫駿、唐逸凡一眼,沒有作聲。
“我們能拋棄越江控股,但凡有可能,沈總未必不會拋下我們,”溫駿陰惻惻的說道,“鐘云峰其實是性子很陰沉的一個人,怎么可能跟姓蕭的什么條件沒有談妥,就輕易擺出那么多的姿態?”
唐逸凡也沉默了。
如果說將越江控股當成棄子扔給蕭良任意蹂躪,這都不能滿足蕭良的胃口,沈君鵬、鐘云峰他們還能犧牲誰?
他們想不擔憂也難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不是天真無邪的小孩子!
孫仰軍頭痛的敲了敲太陽穴。
一直以來他與沈君鵬只是朋友關系,偶有合作,沈君鵬經營他的君鵬實業,他打理自己的融金投資。
還是許建強在棉紡二廠的老廠房基礎之上開發綜合批發市場缺少資金,他拉沈君鵬一起注資進來,之后在嘉樂科技的投資上展開更密切的合作。
等到操作徐海科工、天海精工的項目,兩家才真正混同到一起。
然而這不意味著沈君鵬就不會為了更好的保存自身的利益,出賣他們!
這年頭簽署陰陽合同太正常了。
比如說沈君鵬幫著蕭良,將他們的價碼壓得更低,但暗地底跟蕭良另外簽署一份利益補償的協議,就能將他們賣個一干二凈。
沈君鵬此時就站在別墅三樓的露臺上,目睹孫仰軍、唐逸凡、溫駿他們的車沒有在小區大門前的岔道分開,而是一起往市里而去,心里輕輕一嘆:鐘云峰昨天明明是強硬要求他回東洲,孫仰軍也跟著回來了,他當然不相信孫仰軍這是要跟他共患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