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袁桐心里很清楚,只要他們協助犯罪團伙江洲集團窩藏、轉移兩三億之多的犯罪所得這事被坐實,就算不把他視作犯罪團伙的重要成員進行審判,單以掩瞞罪(實則是洗錢罪)一項,他少不得也要進去住上六七年。
很多看熱鬧的人都圍過來,不知道便衣警察在管制路段之外又逮到什么大魚,竟然還開了一輛豪華的奔馳。
蕭良不知道省紀委、省公安廳聯合行動的具體時間,羅智林、鐘云峰也沒有必要通知他這么詳細。
他是接到馮薇玲的電話之后,才趕到現場來看熱鬧。
這時候省公安廳組織兩百多名異地警力,對江洲大酒店的清場搜查都已經快到尾聲了。
這時候路段管制已經解除,警方將警戒線收縮到江洲大酒店的外圍。
蕭良坐進馮薇玲的車,可以靠近欣賞江洲大酒店前的抓捕情形。
江洲大酒店內外還是一樣的燈火輝煌,酒店的大堂以及前廊,密密麻麻蹲著的都是被塑料扎帶反綁住雙手的男女。
十七八輛警用大巴停在大樓前,這些男女被依次帶上車,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有的是一般的工作人員,有的是衣著暴露的陪侍小姐。
有的客人是玩花場的,很多人這時節僅穿一條褲衩,努力將頭臉藏在胳膊肘與膝蓋間;
有的客人是玩賭場的,則是一臉無所謂的環顧左右。
粗略看去,這個點在江洲大酒店里消費的客人,差不多有五六百之多。
肖瑞曾多次讓人潛入江洲大酒店進行偷攝,但偷攝只是局部的場景,蕭良看過這些偷攝片段,但他畢竟沒有親自走進去江洲大酒店消費過,很難想象生意會如此興隆。
警方行動是夜里八點半鐘就開始了,還沒有到江洲大酒店消費的高潮,很多客人都還沒有從飯局酒桌上脫身呢。
等江洲集團的普通工作人員與陪侍小姐、消費的客人都被帶上警用大巴后,接下來又有數十人戴著手銬被押出來。
這些人里不少這個天氣都還穿著短袖,露出紋滿各種圖案的花臂,兇神惡煞。
這些人都是江洲犯罪集團真正的成員與打手,警方正將他們集中押上一輛戒備更森嚴的警用大巴。
馮薇玲眼神焦灼的盯過去。
雖說國慶前夜這么重要的日子,照慣例何云劍應該親自帶著江洲集團的核心成員在酒店里坐鎮,但沒有親自看到何云劍與段武明、魏勇等四大金剛戴著手銬從里面走出來,馮薇玲總是安不下心來。
“我剛跟鐘書記通過電話,除了何云劍、朱金奇等人的住處都單獨安排警力執行抓捕外,所有進出東洲的高速、國道、碼頭都已經設下關卡,預防有漏網之魚……”蕭良拍了拍馮薇玲僵直的肩膀,說道。
馮薇玲長吐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
從這一刻,江洲集團可以說已經覆滅了,即便有一兩條漏網之魚,也都會被變喪家之犬,難成什么氣候。
江洲集團這些年來的犯罪所得,幾乎都被一把坑在天海精工里了,等案情徹底審理清楚,這些資產也會進行拍賣處理,沒收進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