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松口答應介入天海精工,他的任務就已經算完成了,但具體還有很多配合工作,都是苦力活,自然得許建強牽頭去做。
許建強也不可能毫無保留的信任沈君鵬,需要有專業人士提供咨詢,就將這段時間比較空閑的張衛、葉曉華、姚依燕拉到秣陵打下手。
客廳里燒了壁爐,溫暖如春。
蕭良與鐘云峰、隋新梅以及沈君鵬簡單問候了兩句,將厚重的外套脫下來,接過保姆沏好的熱茶,坐下來問道:
“現在事情發展到哪一步了?”
“孫仰軍不知所蹤,債權人跟炸了窩似的——當然,目前已經查到孫仰軍下午兩點坐上前往日本大阪的飛機,但是不是留在大阪,還是已經從日本飛往別的國家,就一無所知了,”
許建強簡單介紹大家所了解的情況,說道,
“環泰、宏亞雖然支付了預付款,但股權還沒有完成交割。現在大家都懷疑孫仰軍攜款潛逃,實際欠下的債務,遠不止融金賬面所呈現的那些。幾家主要債權人都提出申請,要求凍結這次股權交易,所以環泰、宏亞目前也都變成融金的債權人了;同時對孫仰軍名下的其他資產,包括對星海投資的持股都申請了司法保全………”
“我怎么感覺你很興奮似的?”蕭良笑道。
“這樣的場合,畢竟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許建強在鐘云峰、沈君鵬面前,還有些不好意思表現得太幸災樂禍。
他與孫仰軍分道揚鑣已久,彼此早就越走越遠,對孫仰軍窮途末路的命運,早沒有唏噓之感,更多還是慶幸早就跟孫仰軍進行了切割,不會受到半點的牽連。
“現在有沒有新的隱形債務暴露出來?”蕭良問道。
“一是融金實際承擔的債務,要比之前融金對外披露的要高出一些,主要債權人在市局碰過頭,目前預估可能達到四個億。還有一個就是孫仰軍其實很早就注冊了個人海外公司,但一直都沒有發展什么業務,九月之后有做一些貿易業務,當時主要也是預防最壞的局面發生。這些除了我稍微了解一些外,溫駿他們應該都不知情。不過,后來我跟孫仰軍算是分道揚鑣了,他個人的海外公司是怎么運作的,我就不清楚了,”
沈君鵬說道,
“目前能確認的就是環泰、宏亞支付的這兩筆預付款,在匯換成美元之后,匯入的就是這家海外公司的賬戶。市局也傳來消息,截止到這時,有五撥人報案涉及孫仰軍在融金之外的個人債務,總計約五千萬左右:其中三筆還是這四五天集中借出的,兩百萬美元劃轉的都是孫仰軍海外公司的賬戶!”
天海精工股價崩盤的那段時間,孫仰軍就有收拾不了爛攤子就攜款出逃的心理準備,甚至在天海精工的局面得以緩解之后,孫仰軍還繼續在海外置辦一些資產以防不測,都不算奇怪。
也許這恰恰是促使孫仰軍出逃的關鍵。
融金將六千萬股天海精工轉讓給環泰、宏亞,都無法覆蓋融金自身積累的公司債務。
在六千萬股天海精工股票交割完成之前,融金必然要進行清算、清償債務的,因為這些股份都是質押資產,在債務沒有清償之前,不解除質押,是無法進行最后交割的。
然而融金的凈資產卻不能完成公司債務的清償,等到大家都知道融金或者孫仰軍個人,還需要額外拿出三四千萬填補進去,其他債權人還會剩下多少耐心,而不是一窩蜂的跑過來追討所有的債務?
之前借債轉到海外置辦資產容易,這時候想要變賣海外資產,再轉回到國內來清償債務就困難了,關鍵還不知道置辦的海外資產會縮水多少,會新造成多大的缺口。
孫仰軍就算國內名下還持有星海投資百分之三十的股權,但俞小榮、唐逸凡以及溫駿這些人又都背叛了他,跟環泰、宏亞站到一起去了,在他們跟債權人的雙重擠壓之下,孫仰軍能不考慮他繼續留在國內,最后手里能剩下幾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