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主樓其實也并不怎么起眼,兩層占地可能還不到兩百平米,外墻在庭院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灰撲撲的,但看到工作人員走向平房這一幕,頓時叫看過港臺言情劇的胡學慶、陳啟蘭,想到港臺豪門在電視劇里的樣子:
主人一家都住主樓,但院子里通常還會有一棟附樓,供保姆、保潔、園丁、司機以及保鏢充作休息間以及工作間……
這可比小女兒之前說的還要夸張啊!
兩年前小女兒來過秣陵,只說蕭良跟朱祎琳在秣陵住的房子給人的感覺太舒服了,低調中透著奢華,但沒有說這么晚了,還有這么多工作人員在院子里值夜班伺候啊?
見胡學慶、陳啟蘭盯著工人附房打量,蕭良說道:“秣陵這兩年治安不好,入室盜竊比較頻發——我跟祎琳在秣陵住處也挨著,隔壁就是她的院子,我們動不動就出差在外,院子得有人看著。”
這話倒不全是假話。
秣陵這兩年有組織性的惡性案件不多,今年打掉一個黑社會團伙,主要謀財手段是壟斷市場的豬小腸收購,胡家今天遇到的宰客團隊,也可能是秣陵黑社會組織一個類型的案子,說出去都要遭外地流氓團伙恥笑的,跟東洲的龍源案、江洲集團相比,提鞋都不配的,但入室盜竊這類的治安案子又確實頻發。
物業管理嚴格的公寓樓以及圍院式小區情況要好得多,但他們拿下這兩棟院子卻屬于沒有物業管理、也沒有封閉的老城社區,沒有額外的安保措施,確實很容易遭賊光顧。
“不會這些人員的工資,都是從公司開支?”胡學慶真是有些瞠目結舌了,詫然問道。
“還真是公司開支的,”蕭良笑道,“不過,我們公司名義上是外資合資企業,但實際上我們一群人自己創辦的——胡婕進公司比較晚,但也有一些股份的,她沒有告訴你們?”
“這妮子啥都不跟我們說!”
東洲很早就有國企搞職工持股改制了。
胡學慶從市建筑公司下崗分流后,前兩年也改制成集團有限公司,搞了職工持股會;胡學慶跟之前下崗分流沒有拿到職工股的老職工還回到老公司鬧過幾回,要了一筆賠償。
持股在這個年代,早已經不是什么新鮮詞了。
只是大女兒在家里都不怎么說工作上的事情,胡學慶也很郁悶,難得有機會,追根問道:
“你們公司是不是小朱投的?胡嫻前些天說小朱要拉胡婕去辦一家新公司,也是真的嘍?我都以為胡嫻在胡說八道。胡婕平時在家里,連殺只雞都殺不明白,哪里有能力辦公司啊?”
蕭良哈哈一笑,這世間最愛子女的是父母,最容易輕視子女的,覺得子女永遠都需要自己照顧的也是父母,他現在賺這么多錢,他媽就覺得其他人都是傻子,才這么容易上他的當。
“我哪有胡說八道?”
胡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跟她爸不樂意的說道,
“我每次跟你們通風報信,你們都不信,我有什么辦法?對了,祎琳姐前幾天剛送給姐那只看上去皺巴巴的挎包,我上網查過價格,在香港買就要六千多美元,折合五萬多港幣。我都跟你們說了,姐現在跟蕭良、跟朱祎琳小日子過得可美了,你們卻說我在背后胡說八道、嚼姐的舌根!你們看看,我哪有胡說?我還能嚼姐的舌根啊?”
陳啟蘭不是不關心大女兒跟蕭良他們的情況,也吩咐小女兒有什么事給她們老兩口通風報信,但小女兒的性格本來就有些跳脫,再加上她所說的一些事太匪夷所思了,陳啟蘭下意識就以為小女兒在跟她玩叛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