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問這個啊?我也就一點點股份,跟其他人沒有什么兩樣,公司里能做到基層管理或者技術骨干,多多少少會有一點股份;蕭良他們才是主要的,”胡婕說道,“反正錢也夠花就是了;早就跟你們說過,不用操心錢的事了。你們辛苦了半輩子就是舍不得花錢,要不然今天也不會這么折騰——”
“哦,”陳啟蘭想到很多國企私有化改制,管理層拿走相當大的一部分股權,然后職工整體持有一部分股份,猜想大女兒的公司應該也是類似的情況,又忍不住問道,“你們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現在是不是都搬秣陵來了?”
“我們公司做的東西還挺多的,飲料、電池、包裝盒、生產設備,現在還幫別的客戶加工生產手機,”胡婕說道,“也不是搬到秣陵,而是業務規模做大了,有相當一部分工作放到秣陵了;東洲那邊還是主體。”
“飲料,電池,包裝盒,還加工手機……”陳啟蘭有些糊涂,難以想象一家企業的業務會這么雜亂,沒有一個頭緒。
“諾,”
胡婕看到內窗臺有半瓶冰紅茶,不知道是不是妹妹喝了隨手放那里的,說道,
“這就是我們公司生產的飲料。不過,我們幾家公司財務都是獨立的,我在飲料公司也沒有股份,畢竟之前沒有在里面參與工作;在電池公司有一點點的股份,但這次因為要跟祎琳搞新的公司,會將電池公司的股份都撤出來,將資金集中放到我會主要參與工作的新公司里。”
“南亭湖冰紅茶?這是你們公司生產的?怎么可能?這可以東洲老大的公司啊,資產都得好幾千萬了吧?”陳啟蘭驚訝問道。
胡學慶在房里偷聽了半晌墻角,這時候忍不住在房里糾正妻子:“是一年能賺好幾千萬!幾千萬的公司,現在東洲到處都是,但一年能賺幾千萬的,可沒有幾家。這不是一個概念。”
胡婕也懶得糾正說南亭集團現在是一個月賺好幾千萬,打著哈欠說道:“你們要沒有別的事情,我去睡覺啦?”
“你從電池公司將股份撤出來,資金都集中到新公司里去,那到底有多少錢?”陳啟蘭問道。
“不到五百萬吧。”胡婕這次跟她媽說了實話。
“啊!”
胡嫻在房門后,“砰”的撞了一下腦袋,摸著生疼的腦袋走出來,又驚又喜的問她姐,
“姐,你真有五百萬啊。啊,我最大的夢想,就買彩票中五百萬大獎,沒想到你都有五百萬了吧!”
“投資做公司,肯定有風險的,指不定那點就賠光了……”胡婕可不是什么樂觀主義者,她是典型的未慮勝先慮敗主義,也怕別人對她期待太高。
“呸呸呸,有帶你這么不作興說話的?”胡嫻這時候卻迷信起來了,連連啐道。
陳啟蘭恍惚了一下:
她這輩子最驕人的戰績,大概就是市建筑公司職工分房,原本沒有她家的名額,她揪住丈夫到公司黨組書記家里撒潑打滾,最終落實政策,八十年中期就在秀山花園拿下現在居住的兩室一廳外帶一個小院子。
然后就是天天摸黑起早出攤買餛飩,九十年代初市里很多國營廠都揭不開鍋,她想想一天能賺二三十塊錢,加上丈夫的收入,一年到頭還能省一兩千塊錢備用,就自豪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