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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良那個傻逼,還真當自己是啥經濟預言大師了,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的臉。美國隨時會發動反恐戰爭,現在全世界都預測全球未來經濟將陷入緊縮周期,就他還在一個勁的叫囂中國經濟還要騰飛。你們知道這孫子慫恿我們華興集團發展鐵礦石運輸,有多激進嗎?兩千五百萬噸年運輸量啊,真當礦砂船不用錢買嗎?我們事實上都已經很委婉的告訴這孫子,這么亂搞是不行的,他還試圖慫恿董事會通過這狗屁方案。他真以為自己這幾年對華興集團有多大恩情似的,當年華興集團為什么那么慘,還不是這孫子慫恿我小姑、小姑夫他們出賣我們?”
熊志磊夜里陪韓曉明、韓振國一起吃飯,就喝了不少酒,來到江南會又接著喝,興奮起來口無遮攔、手舞足蹈,都沒有注意左右什么時候變得鴉雀無聲。
等他意識到不對勁,猛然閉嘴轉頭朝大廳外看過去,愕然看到蕭良就站在外面的廊道里冷冷的看著他,眼神冷淡而平靜。
他卻覺得蕭良的眼神就像兩把鋒利的刀子扎在他的胸口,頓時間清醒過來,背脊骨一陣陣陰惻惻的冷。
鄭仲湘、劉柏等人一副事不關己的站在廊道里。
他們確實是沒有想到熊志磊也在江南會,沒有刻意打電話跟丁文江提前說一聲田村保和等人拉蕭良他們過來;
丁文江也是到大門迎接時,才看到蕭良他們,也沒有想到要將兩邊的房間隔開安排,卻不想從這邊經過往雅梅廳走去時,會聽到喝多得意忘形的熊志磊如此大放厥詞。
當然了,熊志磊是熊家的核心子弟,這三四年來跟星源也走得極近,他們無需要為此感到內疚;尷尬的又不是他們。
蕭良聳聳肩,似乎并沒有受熊志磊這番言辭多少干擾,也不可能為這種角色掃了田村保和的興,拾步與眾人沿著廊道往里走去。
熊志遠落在后面,瞥了這廳里一眼。
他都不清楚熊志磊什么時候跟韓振國、韓曉明這些人混得這么熟,更沒想到他都三十好幾的人,竟然還如此的不成熟!
更關鍵的,有關鐵礦石儲備基地的事,他還慎重要求他大伯,除了真要上董事會討論,要不然不要提前對外泄露消息。
熊志磊知道這些信息當然不奇怪,但沒有想到熊志磊會在韓曉明、韓振國這些人面前信口開河。
“志、志遠!你們,怎么也來江南會了?”熊志磊磕磕巴巴的問道,但他剛欠起身子,熊志遠就已經轉身走開了。
“多大點事,心虛成這樣子?”韓曉明不屑一顧的嘲笑熊志磊道,“就憑這孫子這些年做的這些缺德事,沒有當面罵他就算客氣——背后罵他幾句咋了,還怕把你給吃了?”
熊志磊心里還是忐忑,不知道熊志遠將狀告到他老子那里,會受怎樣的訓斥,但也不想在韓曉明、韓振國等人面前墮了威風,揮了揮手看似不以為意的說道:
“現在這孫子對我們華興集團多少有點用,暫時還不能太得罪——要是他小雞肚腸,將狀告到我老頭子那里,指不定我還要過去賠禮道歉,真他媽晦氣!”
“喝酒喝酒,”韓振國也沒有討便宜說什么不要把姓蕭的放眼里之類的話,拿起酒杯跟熊志磊碰了碰,要他暫時忘掉煩惱,笑道,“就算姓蕭的小心眼告狀,除了害你挨一頓訓,還能有多大事?你別忘了,你才是熊家的嫡子嫡孫……”
熊志磊笑笑,接下來雖然身邊佳人美酒如故,他心里卻始終踏實不下來,這時候也徹底清醒過來,為防止再被誰無意聽到什么,岔開話題問道:
“溫總這兩天怎么沒有露面?缺了他,好像差了點樂子啊!”
東洲不缺風月,但場所檢查比較嚴厲,公安系統內部又動不動就大整頓,基本上所有光鮮亮麗一點的場子都比較素,就怕被封,連裝修錢都賺不回來。
韓振國在東洲的英皇國際,也不敢將邊擦得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