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沒想到裴長遠便是在等著她退,他三兩步走到徐望月方才的桌邊,將手里的藥包往茶盞里輕輕抖著。
裴長遠整個身子擋住了徐望月視線,正在往茶盞里抖著藥,突見徐望月看向了他。
那雙水靈靈仿佛會說話的眸子只沖他看了一眼,他心中如同小鹿亂撞,手一抖,竟將整包藥粉都倒進了茶盞里。
小廝說過,這藥本就不是給人用的,藥性十分激烈,整包下去不會有問題吧?
裴長遠正想著,耳畔傳來徐望月冰冷的聲音,“二公子也瞧見了,祠堂沒有任何事。”
“老夫人罰我在祠堂靜思己過,如今我們孤男寡女在祠堂里,怕是不妥。”
“不妥嗎?我覺得很是妥當。”裴長遠笑著逼近了徐望月,“你在此處靜思己過,我在此處拜祭祖先,兩不相礙,何為不妥?”
見裴長遠走過來,徐望月立刻繞著彎走回了自己方才的桌邊。
她心下不安,不知道這個混不吝的二世祖又要做什么?
他那日想強迫自己,幸好林翠兒趕了回來,今日他們每個都去了棲梧院,她唯有靠自己。
徐望月低頭,看見自己在桌邊藏著的那兩個木棍,心怦怦地亂跳起來。
她從未做過這樣的事,可若是今日裴長遠要對她欲行不軌,她哪怕拼個魚死網破,也絕不讓他得逞。
裴長遠看著徐望月,又打量著她手邊的那個茶盞,眼珠子不斷地轉,不知道怎么才能讓她喝下這盞茶。
他甚至想過,他力氣比徐望月大很多,想這么多法子,倒不如直接強迫她,按著她把那盞茶喝下。
可這樣,和他裴家二公子平日里的作風不同。
他想要女人,要她們心甘情愿自己送上門來,這般強迫來的,倒沒了意思。
“二姑娘。”裴長遠走上前去,裝出一臉深情的模樣,“你可知我心悅你許久,今日在祖先面前,我指天發誓定會娶你為妻。”
發誓而已,裴長遠張口即來。
“二公子錯愛了,是我不配。”徐望月冷臉,自然不會被這般花言巧語欺騙。
莫說是她不信裴長遠的品性,哪怕她信,她也不愿意趟侯府這趟渾水。
她往祠堂門口悄悄挪了兩步,眼神不斷往外瞟,只求著裴長意或是裴鈺的身影,能從祠堂外頭出現。
可她微微側頭,眼前只出現了裴長遠那張令人厭惡的臉,“好,二姑娘當真絕情。那今日,二姑娘陪我用盞茶,只用一盞,我就走。”
裴長遠裝模做樣,走到另一個桌邊,想要幫徐望月倒茶。
他剛拎起茶壺,就見徐望月走回自己桌邊,素手芊芊,拿起了自己方才那杯茶。
“唉,等等,二姑娘你的茶應當冷了……”他的話還未說完。
就見徐望月將手中茶盞,一飲而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