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徐望月剛坐在床邊,稍稍松了口氣,便覺得身下硌得慌。
她心中明白,這是椒房之喜,應該都是裴長意和林翠兒布置來,專程哄自己開心的。
徐望月捻起一顆花生,剝開后卻是直接塞進了裴長意嘴里,堵住了他想要開口的嘴。
“郎君,多謝你。”
徐望月如何不知這幾日的功夫,裴長意有多奔波,辛勞,卻還是要盡力為她籌謀這場婚事。
他們二人四目相對,徐望月心口砰砰直跳,有些擔心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萬一傷著腹中孩兒……
瞧出她眼底的猶豫,裴長意咽下花生,輕笑著將她摟于懷中:“這是我的孩兒,我怎么會不緊張。”
他端來兩個白瓷酒盞,仔細聞了聞,將沒有酒味的那杯遞給了徐望月。
“我方才的意思是,飲完這交杯酒,今日由我親自伺候夫人,自是不必辛苦紅玉了。”
徐望月清澈的目光隱隱閃著亮光,到了這會兒,她如何不清楚方才裴長意根本就是故意逗她的。
她輕抬了抬眼皮,裝作生氣的模樣,卷著裴長意的手飲下交杯酒。
肌膚相親,飲酒時,他們二人離得極近。
徐望月聞得到裴長意酒杯里傳來的酒香味,而她自己手中,乃是一杯清水。
放下酒盞,徐望月心口微微一松,這才是真正禮成。
他們二人如今便是真正的夫妻,這世間再無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將他們分開。
她心口一動,附過身子,靠在裴長意懷中,緊緊摟著他的腰身。
“方才見了圣上,顧將軍當真為了求娶我長姐,用這一身戎馬軍功來換?”
裴長意輕抬了眼皮,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細想了想,他開口說道:“我聽他說這話時,也在想他是不是癡傻了?”
“但我也不知為何,總覺得他不該這么傻,也不會這么傻。”
他扶著徐望月坐穩,平靜說道:“我方才趕去,是怕他觸怒圣上。好不容易洗清了冤屈,再因為龍顏大怒,被斬首示眾,得不償失。”
不過他看圣上很喜歡顧懷風,看來這顧家三郎再渾一些,也會性命無虞。
至于他和徐瑤夜將來會何去何從,裴長意不想管,也管不了。
他只想管好徐望月,和她腹中他們的孩兒。
見他視線落到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上,徐望月輕柔地撫上自己的小腹,語氣溫柔:“如今我們一家三口,終于團圓了。”
“郎君可有想過,為孩兒起什么名字?”
裴長意微微一怔,緩緩搖了搖頭:“懷胎十月要生下這孩兒,你遠比我要辛苦得多。這起名之事,自然也聽夫人的。”
他望著徐望月的小腹,眉眼間是難得的柔意:“若她是個女孩,我想她與你一樣溫柔體貼,聰慧大方。”
“如果他是一個男孩,便隨為父練功習武,將來多一個人保護月兒。”
徐望月忍不住笑出聲來,撿起床邊遺留的一顆花生,抬高了些:“怕是我們的孩兒此刻還沒這小花生大,郎君對他實在期望過高。”
他們二人笑了一會兒,聽著外頭傳來了喧鬧聲。
裴長意輕輕蹙起了眉頭,低垂了眉眼,小心地看著徐望月的臉色:“大理寺開始抓人了。”
徐望月抬眸,眼底滿是驚詫:“為何是大理寺?軍需案不是典獄司查的嗎?”
難怪今日裴長意能留在府里陪著自己,原來案子竟是移交大理寺了?
難道是圣上怕裴長意徇私?
不應該。
若是裴長意想要保下徐府,當日就給許氏安上一個瘋婦名頭。
見裴長意面色凝重,并不多語,徐望月突然意識到,這案子交給了大理寺,或許并非擔心裴長意徇私……
而正是因為他為人公正嚴明,不論對誰都不會網開一面,不會徇私。
想要徇私的人,怕是圣上……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