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遠心中沒底,不知道母親是不是還在責怪自己。
其實對于這世子之位,裴長遠也沒那么看重。
裴長意回來之后,他讓出這世子之位,甚至還覺得有一絲輕松。
這下可好,他能當個閑散公子,不必再操心偌大的侯府該如何管理,豈不是妙哉。
所以面對王舒然如此咄咄逼人又緊張的模樣,裴長遠實在不理解。
王舒然了好大一段話,一一分析了趙氏的行為,裴長意的行為,卻見自家郎君一臉疑惑地坐在對面,沉默了半。
王舒然氣急:“裴長遠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眼看著這到手的世子之位就要飛了!”
裴長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已經飛過一次了,你看我在乎嗎?”
王舒然無語,她怎么會嫁給這么沒出息,又沒腦子的男人?
她皺了皺眉頭,厲聲道:“你可知,你只不過是個過繼來的公子,若是你爭不到這世子之位,這侯府里可還有你的立足之地?”
裴長遠搖了搖頭:“不讓立足,也立足這么久了。你瞧不出母親偏愛于我?”
他從便知道,不管是不是親生的,也不妨礙趙氏把他當成掌心寶。
再了,他只是過繼來的,身上還是留著裴家饒血脈。
就算是裴長意重新坐上這世子之位,不讓他當這裴家的二公子了,那他不也是裴三爺的親生兒子?
還怕侯府不養他?
他挑了挑眉,安撫似地道:“我知道你是王家嫡女,嫁給我的確是委屈你了。可如今嫁也嫁了,還能怎么辦?”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既嫁了我,就安心當著侯府的閑散夫人。你要是想當侯爺夫人,那我可就沒什么法子了。”
王舒然聽著裴長遠這一番話,只覺腦瓜子嗡文,頭疼不已。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瞪大了眸子,一臉地不敢置信:“你對世子之位毫無興趣,之前又爭又搶,全都是為了徐望月?”
裴長遠毫無掩飾地點零頭,倒是有些奇怪得挑眉看了一眼:“王舒然你竟才知道此事?”
王舒然胸口氣血上涌,喉嚨口一股子腥甜,差點便要吐血。
他不光沒出息,還能將這樣的話得理直氣壯,實在可怕!
見王舒然臉色煞白,裴長遠上前輕輕將她摟入懷中:“好了,如今你才是我夫人,她已經是我的嫂嫂了,你還在意什么?”
“你且放寬心,兄長一向待我不薄,等他當上侯爺,也會善待你我的。”
至于他們叔嫂之間的事,可就要看他的本事了,自然不能讓王舒然知道。
王舒然氣煞,一把推開了裴長遠:“這世間怎能有你這般無能,又沒有心氣的男子!”
她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裴長遠可以不要這世子之位,但她不行!
她不能一輩子屈居于徐望月之下。
什么叫做被善待?
是要她日后陪在徐望月身旁,鞍前馬后地伺候著?
可笑,這絕不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