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亦是搖頭,這幾日也不知王舒然去了何處,甚少到她面前來晃。
見她又搖頭,裴長意有些奇怪:“既然她們二人都沒為難你,你為何如此小心?”
“如今你是這院子里的女主人,你想做什么,想說什么,都可以大膽去做。母親不能來為難你,你長姐也不在此。”
徐望月這才明白裴長意為何有些奇怪,她微微一笑,拉過裴長意的手,讓他在一旁石凳上坐下。
“你也知道,如今我是這院子的女主人,是你的夫人。我一言一行都代表了你,所以······”
徐望月欲言又止,沒有將話再說下去。
從前她只代表自己,恣意妄為也好,脾氣倔強也罷,都是從前了。
如今她說什么,做什么,都要考慮裴長意。
裴長意聽明白她的話,心念一動,將她摟入懷中。
他招來沉香,細細問了問徐望月這幾日都吃了什么。
聽說她大多數時候,只吃素面。
裴長意皺起眉頭,仔仔細細打量著徐望月:“難怪瘦了這么多,就算是不讓吃肉,也該多吃些菜,光吃素面怎么能行?”
徐望月微微吐了吐舌頭:“我從小不太愛吃菜。”
雖說在御史府,許氏待她們不好,可她從小就有這個毛病。寧可餓著,也不愿把那干巴巴的菜葉子嚼在嘴里。
裴長意看著徐望月日漸消瘦的身形,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過兩日我們便要啟程,將父親送回江淮老家。”
“江淮我從未去過那里,聽說山清水秀,很美。”徐望月眼底掠過一抹向往。
她長這么大,唯一一次離開汴京城,便是扶靈回松竹縣。
可松竹縣就在汴京城邊上,江淮則不同,走陸路要走上半月。
哪怕是走水路,亦是要走上十來天。
老侯爺的尸身不能等,他們這次應該是會走水路。
想到可以坐船,徐望月又有些興奮。
不同于她的高興,裴長意很是擔憂,深深看了徐望月一眼,眼神緩緩下移落在她肚子上。
“此次要坐船,我怕你······”
徐望月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裴長意是怕她身子有反應,受不住。
徐望月緩緩搖了搖頭:“受得住也好,受不住也好,我總是要陪著一同去的。郎君放心,若到時候反應太大,便說我暈船好了。”
裴長意掌心用力,將她扣進自己懷中。
這幾日他真的是累了,唯有抱著徐望月的時候,才覺得可以松緩一些。
他知道他的小狐貍很容易害羞,當著丫鬟的面不能太過親昵。
他刻意在她耳邊,一字一頓輕聲說道:“我并非擔心旁人怎么看,而是怕你在船上會太難受。”
他說話間,溫熱的氣息刺到她耳后,泛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