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雖說他不是世子爺了,但還是你的公子,這一切都沒有變化。”
裴鈺點了點頭,笑盈盈地看向裴長意和徐望月,看了他們好久,眼眶里都蘊出淚來。
裴長意微微蹙眉:“好了,一個大男人這般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裴鈺真落下眼淚來,一邊胡亂抹著眼淚,一邊開口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呸呸呸,我現在一點也不傷心。我見到世子爺和夫人這么好,我這是高興的。”
“裴鈺恭喜世子爺抱得美人歸,終于得償所愿。”
他一連說了好多喜慶話,見裴長意蹙起了眉頭,這才停下。
裴鈺正了正神色,擦干了眼淚:“裴大人,屬下不辱使命。”
聽得他這一句,裴長意眼眸微微泛出一絲光亮。
徐望月緩緩起身:“既然你們要談正經事,那我就不”
裴長意看了她一眼,輕輕拉了拉她的手,把她拉回自己身旁:“夫人絕不是一般的深閨女子,所有的事你都陪在我身邊一同經歷,這些話自然能聽得。”
徐望月知道裴長意這一認可代表了什么,心頭有些感動,點了點頭又在他身旁坐下。
裴長意看向裴鈺,開口說道:“那些兵器都找到了嗎”
裴鈺用力點頭:“裴大人料事如神,屬下不眠不休,跟了他們很久,當真讓我看見他們將換下來的兵器都運去了別處。”
當今圣上很是謹慎,所有軍需備案的兵器都看管極嚴,以防有心懷不軌的人動這些兵器的心思。
卻沒有想過這心懷不軌之人并非是旁人,而是他的親生兒子,他最喜歡的太子。
徐望月在一旁聽著,眉眼間掠過一抹吃驚。
她一直知道裴長意在追查軍需案,卻未曾想過太子竟如此膽大包天,他偷換軍需并非是為了賺銀子,而是為了要那些兵器。
他想造反
想明白這一層,徐望月后背發涼。
她轉過頭,有些詫異地看向裴長意,他已是太子,只要再等等,便能成為帝王。為何連這些時日都等不得
徐望月雖然沒將這些話說出口,裴長意卻一看便明白她想說什么,輕聲說道:“有些東西,等著旁人來給你,還要擔心他會不會不給你了。當然比不上自己將這一切都握在手里,來的放心不是嗎”
徐望月好像明白了,點了點頭,心里不自覺地想起當時圣上提及太子時,那滿臉掩不住的愛意,那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愛。
那可能是他作為帝王,此生不多的真情。
如此想來,圣上對于太子的教育還是合格的。
在無情無義這件事上,太子頗有帝王之家的風范。
見到了裴鈺,裴長意眼底晦暗不明,讓人瞧不清他的情緒。
一方面,他見到裴鈺平安無事地回來,內心深處自然是高興不已。
另一方面,裴鈺帶來這么好的消息,這一次他有把握,圣上不會再姑息養奸了。
針要扎到肉,才會知道疼。
太子不管如何草菅人命,把萬物都當成螻蟻,對于圣上而言,那終究是他最愛的兒子。
可如今太子想要造反,連他這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圣上再也不會容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