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鶯鶯頓了頓,語氣里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是經過嚴格的學習和培訓之后,才能正式上崗的。小姑娘一來就要進醫院,豈不是要壞了醫院的規矩?”
沈詩韻將廖鶯鶯眼底一閃而過的輕蔑盡收眼底,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廖鶯鶯表演。
廖鶯鶯仿佛沒看到沈詩韻的眼神,繼續說道:
“醫生護士都是為了治病救人,一點都馬虎不得。一旦疏忽,毀掉的就是人命,根本不可挽回,醫院的工作,這可不是一些人往上爬的跳板。”
她高高在上地指責著,覺得沈詩韻就是為了自己的履歷好看,才非要進軍區醫院工作,心里更加看不起沈詩韻。
廖鶯鶯下巴微微抬起,眼神里帶著一絲傲慢,仿佛在看一個不自量力的鄉下丫頭。
沈詩韻依舊神色平靜,沒有絲毫慌亂,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顧承安的臉色卻沉了下來,他眉頭緊鎖,語氣帶著一絲不悅:
“廖醫生,詩韻剛才還用針灸緩解了譚院長失眠引起的頭疼,她的醫術,我們有目共睹,并不是什么想用醫院的工作當做跳板往上爬。”
他將“醫術”兩個字咬得極重,明顯是在反駁廖鶯鶯剛才的“往上爬的跳板”的說法。
“廖醫生,我們要實事求是,不能以訛傳訛,希望你以后注意些。”
顧承安看向廖鶯鶯,語氣嚴肅。
當著他的面就敢胡亂污蔑沈詩韻,確實是有些不講道理了。
廖鶯鶯臉色一僵,沒想到顧承安會這么維護沈詩韻,眼睛有些紅。
她咬了咬嘴唇,心里更加嫉恨沈詩韻,這個鄉下丫頭,憑什么得到顧承安的青睞!
譚院長看情況不對,連忙點頭笑了起來:“是啊是啊,小沈的確有真本事!”
“剛才那針灸手法,一般人學不來啊!”
他搓了搓手,有些為難:“只是這進醫院工作,確實需要一些流程……”
“總不能壞了規矩。”
譚院長看向沈詩韻,語氣緩和下來:“小沈啊,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先做一段時間的培訓,從赤腳醫生開始做起。”
“只要資歷夠了,我立刻把你提到軍區醫院來上班,好不好?”
沈詩韻神色一動,想了起來。
20世紀70年代,成為醫生的途徑有兩種。
一種是當赤腳醫生。
“赤腳醫生”是鄉村醫療隊伍的重要組成部分。
要成為一名“赤腳醫生”,都需要有初中或高中文化程度,由相關衛生管理部門組織的醫學速成培訓班,學習一些基本的醫學知識和技能,如針灸、常見小病的治療。
赤腳醫生在鄉村,一邊參加勞動,一邊為村民提供醫療服務,在實踐中積累經驗。
當時的“赤腳醫生”并非正式的執業醫生,但他們為鄉村居民提供了基礎的醫療服務和公共衛生服務。
另一種,是城市中正規的醫療機構和醫生。
如果想成為城市醫院的醫生,需要接受更系統的醫學教育。
他們得完成醫學專業的大學教育,這通常需要經過數年的學習,掌握系統的醫學理論知識。
還需要在醫院的各個科室進行輪轉實習,積累實際的臨床經驗。
原主只有初中文化,后來家里出事了,就沒再繼續念書。
所以,沈詩韻想要當醫生,只能從赤腳醫生開始做起。
譚院長的建議,確實中規中矩。
“是啊,不管是誰,都得按照規矩來辦事。”廖鶯鶯淡淡地看向沈詩韻,“某些同志,可別因為自己的私心,壞了顧團長的名聲。”
她把某些同志這幾個字,咬的十分重。
任何人都聽得出來,她說的是沈詩韻。
沈詩韻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這女人,還真是處處針對她。
她看得出來,廖鶯鶯喜歡顧承安。
對她所有的不滿和針對,都是因為顧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