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議論聲像一根根尖刺扎進沈玲玲的心臟。
她原本以為沈詩韻嫁給顧承安是去吃苦的,是去過那種沒有孩子,沒有希望的悲慘日子的。
結果呢?
沈詩韻居然在軍區混得風生水起,成了人人敬仰的大紅人!
這巨大的落差讓沈玲玲難以接受。
她的手緊緊地攥著衣角,骨節泛白。
憑什么沈詩韻能擁有這一切?她明明應該被顧承安拖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
衛生院里,空氣沉悶,彌漫著淡淡的藥水味。
沈詩韻將藥箱放在角落的木桌上,掃視了一眼四周。
幾個病人散坐在長條板凳上,有的捂著肚子,有的咳嗽不止,還有個臉色蠟黃的小孩子,蔫蔫地靠在母親懷里。
奇怪的是,本該在這里坐診的醫生卻不見蹤影。
“護士同志,醫生去哪兒了?”沈詩韻走到護士臺前,向一個正在整理藥瓶的年輕護士問道。
護士抬起頭,看了看沈詩韻,有些緊張地回答:“張醫生臨時出去送急診了,說是山里有人摔斷了腿,得趕緊去處理。”
沈詩韻點點頭,表示理解。
就在這時,坐在角落里的一位中年男人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哎喲!老李!你怎么了?”旁邊的人驚呼起來。
沈詩韻連忙上前,蹲下身查看情況。只見那男人臉色潮紅,呼吸急促,嘴里不停地說著胡話,身上滾燙得像個火爐。
“他這是怎么了?”一個穿著樸素的老太太焦急地問。
沈詩韻迅速檢查了男人的脈搏和瞳孔,又詢問了周圍的人一些情況,初步判斷是草枯熱。“這是草枯熱,情況很嚴重,必須立刻治療!”
“草枯熱?那可是要命的病啊!”老太太驚呼一聲,臉上滿是擔憂。
周圍的病人也開始騷動起來,他們都知道草枯熱的可怕,一旦發作,輕則高燒不退,重則昏迷不醒,甚至死亡。
時間緊迫,沈詩韻來不及多想。
她從藥箱里取出銀針,迅速在男人的幾個穴位上扎了下去。
“快,幫我拿一盆冷水和一塊干凈的毛巾!”她一邊施針,一邊吩咐護士。
草枯熱,又稱“伏暑”,是夏季暑濕之氣與秋燥之邪共同作用的結果,發病急驟,癥狀兇險。病人高熱、神昏譫語、抽搐,嚴重者甚至會危及生命。
沈詩韻手法嫻熟,下針精準。
捻轉提插之間,一股股熱氣從男人的頭頂、手心、腳心散發出來。
男人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臉上的潮紅也漸漸消退。
護士很快端來冷水和毛巾。
沈詩韻將毛巾浸濕,敷在男人的額頭上,然后繼續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