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韻神色淡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沈詩韻剛才讓李翔幫她帶一批口罩和消毒用品,她相信不久的將來能用上。又壓低聲音交代:“幫我帶的東西就辛苦你了,別聲張。”
李翔會意地接過,鄭重地點了點頭:“放心吧,沈醫生,我一定辦妥。”
“不過是障眼法,怎么可能說好就好!”程大夫后悔剛才沒有制止沈詩韻號脈,居然真的就好了。
看來這女人有幾分邪氣,他不會再讓她到處賣弄了。
程大夫一臉不悅地瞪向沈詩韻,“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沈大夫,藥柜擦干凈了嗎?到衛生院來了,你最好聽我們這的規矩,趕緊去給我干活!”
沈詩韻沒理會程大夫的陰陽怪氣,提著水,去藥房擦拭藥柜。
程大夫緊跟其后,搬了張凳子就坐在藥房門口。他蹺著二郎腿,明目張膽地啥也不干。
藥房里開藥的王大夫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他趁著程大夫跟路過的病人嘮嗑,湊到沈詩韻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沈醫生,我之前就聽說過你的事跡,真是佩服!那個程大夫,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沈詩韻挑眉看向王大夫。
王大夫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他家里八個孩子,他是老幺,家里窮,一直靠慧芳家接濟,慧芳和他結婚,都有點上門女婿的意思。他明面上老實,其實背地里壞得很。”
沈詩韻明白了。怪不得程大夫對慧芳的事情那么上心,原來是靠著慧芳的娘家過活。
還真是個窩囊廢。
王大夫嘆了口氣,又補充道:“他嫉妒心強,看不得別人好,尤其你一來就搶了他的風頭。你多擔待點。”
沈詩韻淡淡地應了一聲,繼續擦藥柜。
她對程大夫的那些小伎倆根本不放在眼里。
程大夫見沈詩韻和王大夫嘀嘀咕咕,又忍不住過來找茬:“王大夫,你不好好開你的藥,跟她說那么多閑話干什么!沈醫生,藥柜擦好了嗎?”
“水臟了,我去換水,好狗不擋路。”沈詩韻放下手中的抹布,繞過程大夫準備往外走。
程大夫再次擋住沈詩韻的路,嚷了起來,“你說誰是狗!”
這時,衛生院門口一個穿著補丁摞補丁衣服的女人走了進來,正是沈玲玲。她捂著額頭,腳步虛浮,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沈玲玲直接略過了排隊的人,徑直走到張醫生面前,有氣無力地說道:“張醫生,我頭暈,渾身沒勁兒。”
張醫生瞥了她一眼,不耐煩地說道:“去旁邊等著,下一個。”顯然,他已經見多了這種裝病的知青。
沈玲玲不甘心,看見藥房門口的沈詩韻,她眼珠一轉,眼里發亮。
“沈詩韻,你站住。”沈玲玲走到沈詩韻面前,趾高氣揚地說道:“你,給我開個證明,就說我病了,不能下地干活。”
沈詩韻停下手里的動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早就看穿了沈玲玲的小伎倆。
沈詩韻扭身問藥房里的王大夫:“王大夫,腦子不好使,會不會影響下地干活?”
王大夫推了推眼鏡,認真地想了想:“應該不太影響吧,農活也不太需要動腦子,腦子不好干慢一點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