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屯衛生院還有上頭的補貼,價格應該只會比軍區大院便宜才對。
她轉了轉眼珠,回憶一番,她記得衛生院都是張醫生一個人負責收費。
具體什么藥什么價格也都只有他一個人清楚而已。
如果不是張醫生中飽私囊,抬高了價格,藥膏不可能賣到五毛。
張醫生反應過來大娘的話,橫眉豎眼地沖了出來,“臭老娘們,你腦子燒糊涂了吧,你在胡說什么。我警告你,趕緊給老子滾。”
“沈大夫,我沒有胡說的,藥膏就是五毛錢。哎,都怪我窮,給您們添麻煩了。”大娘走近了沈詩韻,想要拉她的手,低頭看看自己臟兮兮的手,又不敢靠近,戰戰兢兢地望著,“再給我些香包吧,我兒子回來了,我再給您補些錢。”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香包,我讓你香包。”張醫生沖到走廊,一把扼住大娘的脖頸,拎著她孱弱的身子,直接將她甩在了福利院院門外頭。
回過頭,張醫生怒氣沖沖,指著沈詩韻,“還有你,別多管閑事。上頭派發的藥材,沒我的話誰也不準動。”
沈詩韻瞧著張醫生就像被拔了毛的山雞,怒得反常,更加確信他的確抬高了藥價。
看來這些年,張醫生在衛生院為虎作倀,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沈詩韻為了當地的村民們,也不能讓他繼續下去。
她又補了一句,繼續試探張醫生的反應,“免費的藥材不讓動,又準備過兩天抬高價格賣掉?”
“你給我閉嘴!”張醫生果然,怒氣沖天,“賤女人,你別仗著是團長夫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告訴你,你再不識好歹,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行,我等著,看看你怎么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沈詩韻沒有確鑿的證據。
現在還不是對付他的時候,說完,她朝著門口的老婦人走去。
老婦人被扔在門外,看熱鬧的人不少。
她本就瘦小的身子縮成一團,手腕處在地上的碎石子上蹭出了血,爬也爬不起來。
村民們將她扶了起來,都覺得張醫生做得太過分了,可沒有人敢多說一個字。
人都會病,病了就得看病,誰也不敢得罪張醫生。
沈詩韻走上前,將口袋里僅剩的一個香包遞給老婦人,“大娘,您拿著這個先回去吧。以后直接去軍區大院找我。”
老婦人顫抖著手接過香包,渾濁的雙眼涌出淚水。
她抹了淚,對著沈詩韻不停鞠躬,“謝謝您,您真是活菩薩!我這把老骨頭死不足惜,可我家里還有個孫子,我怕我瞎了,就沒人照顧他了。我沒辦法,沒辦法才腆著張老臉來麻煩您,對不住了!”
“不麻煩的。”
老婦人堅持要把兩毛錢給沈詩韻,才肯走。
沈詩韻將兩毛錢拿在手里,只覺得燙手,五味雜陳地看著她走遠了。
“該天殺的賤女人!”張醫生看著院門口的一幕幕,恨得抓心撓肝。
程大夫一臉猥瑣地湊了上去,“張醫生,我倒是有個辦法,讓這女人待不下去。”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