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韻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慧芳的耳朵里。
慧芳聽到“喝藥”兩個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炸了毛。
她猛地掙脫婆婆的束縛,指著沈詩韻的鼻子,尖聲叫道:“喝藥?你還有臉讓我喝藥?我嫂子現在就剩一口氣了,你還讓我喝藥!”
她冷笑一聲,眼神里充滿了怨毒,“對啊,你怎么會管我嫂子的死活?你還有閑情逸致喂雞呢!”
說著,慧芳猛地朝倉庫沖去。
慧芳婆婆嚇得臉色煞白,哭喊著要去拉她,卻被她一把甩開。
周圍的村民議論紛紛,有的同情慧芳,有的指責她太沖動。
沈詩韻眉頭一皺。
她眼疾手快,上前一步,一把扼住了慧芳的胳膊,并用腳手抵住慧芳的腳踝,慧芳動彈不得。
“你給我撒手!”慧芳像一只被困住的野獸,拼命掙扎,卻怎么也掙脫不開,“我今天就讓這些雞,都去給我嫂子陪葬!”
沈詩韻看著她,冷靜開口,“你一口一個陪葬,你是巴不得菊子早點死嗎?”
慧芳愣住了,沒來得及說話,沈詩韻打斷了,“菊子還沒死。你先回去降降火,不出意外,今晚之前,菊子就能好了。”
沈詩韻的語氣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只是,話音剛落,嗡嗡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丫頭,說什么呢?菊子都那樣了,還能好?”
“就是啊,醫院都說了沒救了,她在這兒吹什么牛?”
眾人臉上都寫滿了震驚,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沈詩韻的話,在他們看來,無疑是癡人說夢。
慧芳更是像聽到了什么笑話,原本蠟黃的臉上,此刻浮現出一抹病態的潮紅。
“好啊,我讓你不痛不癢的在這放屁。”慧芳聲音尖銳刺耳,“我管你是什么團長夫人,你害死人還不認賬。今天我就和你同歸于盡,給我嫂嫂報仇!”
話音落地,她從懷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陽光下,刀刃反射著刺眼的光芒,更添了幾分殺氣。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膽小的婦女嚇得捂住了眼睛,孩子們也紛紛躲到了大人身后。
慧芳的公公婆婆見狀,嚇得魂飛魄散,老淚縱橫。
“芳啊,你這是干啥啊!快把刀放下!”慧芳婆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著。
“你死了,我們怎么辦啊!”慧芳公公也跟著跪下,老淚縱橫,渾濁的眼中充滿了絕望。
“求求你,給我們家菊子一個說法啊!”慧芳婆婆轉向沈詩韻,哭訴道,“她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沒了,程大夫也沒了工作,你讓我們一家子怎么活啊!”
顧承安上前一步,扯開慧芳,將沈詩韻護在身后。
“沒事,別擔心。”沈詩韻神色平靜,看向慧芳婆婆,“程大夫的工作,是張醫生停的。菊子中的毒,也是張醫生給的。你們要討說法,去找張醫生。”
她的聲音清冷,卻擲地有聲,在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
這時,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突然響起:“你騙人!我爸爸沒有!你是壞蛋!你才是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