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吧。”沈詩韻語氣依舊簡潔。
她知道,這對慧芳一家來說,或許能解決一些燃眉之急。
慧芳感激地接過錢,臉上露出了笑容。
沈詩韻想起要去康叔家,便對慧芳說:“你們既然來了,方便用板車送我去康叔家嗎?”
“當然可以!”慧芳和程大夫喜出望外,連忙答應。
沈詩韻上了板車,慧芳甩起鞭子,老牛慢悠悠地朝著康叔家走去。
程大夫則殷勤地在旁邊跟著,時不時地回頭看看沈詩韻,想說些什么,卻又不敢開口。
三人趕著板車到了康叔家。
沈詩韻推開虛掩的院門。
文杰在換著手上的紗布,巴掌心里露出一道道勒痕像蚯蚓般盤踞在上面。
沈詩韻眉頭擰緊。
文杰手上的傷,應該是今天提雞蛋去賣時弄的。
“文杰,下次不要一個人去。”沈詩韻聲音里帶著關切,“對了,孫國安今天沒來嗎?”
就在這時,隔壁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
“孫國安來沒多久,沈玲玲就也跟著來了,那兩口子雞賊著呢!”
說話的是隔壁家的小英,“昨天聽說今早要去黑市上賣東西,沈玲玲就嘀嘀咕咕地叫孫國安今天請假,說是身上的傷發作了,疼,今天一天都沒來。”
沈詩韻靜靜地聽著,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悅。
下次得好好跟孫國安談談,明確工作紀律。
請假可以,但必須經過她的同意。
沈詩韻不想讓文杰為難,便沒有當面說什么。
她走到文杰身邊,語氣柔和了些許:“辛苦你了,文杰。還有什么活,我去干了吧,你歇會。”
“沒啥了,槽子里加上水就行。”文杰靦腆地笑了笑,“我也一塊去吧。”
沈詩韻跟在文杰身后,走進了養殖區。
她挽起袖子,熟練地將水倒進雞槽里。
雞欄外,慧芳一手扶著腰,一手捂著胸口,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最近慧芳懷孕七個月了,奶水來得猛,天天漲得疼。
還是家里的老人出的主意,讓程大夫幫忙吸吸,不然疼死人。
可這會……程大夫焦急地在她身邊打轉,時不時地朝雞欄里張望。
“漲得,跟針扎似的!”慧芳忍不住出聲。
“你再忍忍。”程大夫看了一眼還在雞欄里忙碌的沈詩韻和文杰,“還是我幫你吧。”
他眼珠子轉了轉,計上心來。
他走到養殖區門口那扇破舊的木門前,用力將它關上,擋住了沈詩韻和文杰的視線。
“你干嘛?”慧芳不解地問道。
程大夫湊到她耳邊,“這里沒人看見,我幫你吸吸。”
慧芳解開衣襟,程大夫地俯下身去……
雞欄里,沈詩韻和文杰還在忙碌著。
關門聲驚擾了雞群。
原本安靜啄食的小雞們撲騰著翅膀,四處亂竄,雞毛漫天飛舞。
空氣中彌漫著更濃烈的雞糞味。
幾只小雞直接撞到了沈詩韻身上,細嫩的腳爪踩在她干凈的襯衫上。
沈詩韻臉色鐵青,很是狼狽。
她一身的武藝,在面對這群受驚的小雞時,竟然毫無用武之地。
她怕傷到這些脆弱的小生命,又怕弄臟自己,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