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韻挑了挑眉,語氣帶著一絲警告。
“她好得很。只要你以后別再去霍霍她們母子,她們會越來越好。”
“沈大夫,……我對梁鈺,是真心的。”
“真心?真心就能隨意打擾別人的生活?真心就能不顧別人的意愿?”
李剛急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沈詩韻打斷他,“我不懷疑你的真心,但真心如果給了別人造成負擔,那就不叫真心,叫添亂。”
“我……明白了。”
李剛垂下頭,不再提梁鈺的事情。
沈詩韻也不再說話,轉頭看向窗外。
窗外景物飛速倒退,路邊的白楊樹在秋風中瑟瑟作響,一片蕭瑟的景象。
吉普車一路顛簸,終于到達了部隊。
隔離區設在軍區空出來的幾間宿舍里,門口有士兵把守。
宿舍外,一群人正圍著士兵大聲吵嚷,情緒激動。
這些人是被狗咬傷戰士的家屬。
他們衣著樸素,臉上滿是焦慮和憤怒。
一個穿著藍色棉襖,罵道:“你們部隊必須給我們個說法!我兒子好好的來當兵,現在被狗咬成這樣,你們必須負責!”
另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也跟著哭喊:“我的孫子啊!這可怎么辦啊!醫生都是干什么吃的,到現在還沒治好!”
吵鬧聲越來越大,吸引了更多人的圍觀。
沈詩韻和李剛一下車,就被家屬們圍住了。
“這就是新請來的醫生嗎?還不趕緊去看看我兒子!”中年婦女抓住沈詩韻的胳膊,語氣強硬。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你趕緊給我孫子看去!”老太太也上來拉扯沈詩韻。
沈詩韻看著這架勢,眉頭緊鎖。
她可以救死扶傷,但她絕不接受道德綁架。
家人病人要是根本蠻不講理,她治得好與不好,都只會惹了一身騷。
她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胳膊,轉身就走。
沈詩韻的舉動徹底激怒了家屬們。
“你干什么去?你還是不是醫生!”
“你不能走!你必須給我們治病!”
“把她抓回來!別讓她跑了!”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叫罵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沖上來,“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們治病,就別想離開這里!”
另一個男人更是惡狠狠地說道:“把她送去也給狗咬一口,讓她嘗嘗滋味!”
沈詩韻眼神冰冷,用力甩開男人的手。
她冷冷地掃視了一眼眾人,語氣漠然:“誰再敢碰我一下,后果自負。”
李剛擋在沈詩韻身前,語氣焦急:“各位!各位冷靜一下!醫生也是人,不是神仙!醫生盡力了,能不能治好,誰也不敢保證啊!”
“盡力?我看她根本就沒盡力!一來就要走,這算什么盡力!我們大老遠跑來,就這待遇?部隊就是這樣對待我們這些軍屬的嗎?”
老太太哭天搶地,捶胸頓足:“我的孫子啊!你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