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國躺在地上,半天緩不過勁來。
張玉祥跑到他身邊,焦急地問道:“舅舅,你沒事吧?”
方靖國扶著腰,艱難地坐起來,臉上火辣辣的疼。
旺旺朝著方靖國的方向,喊著。
“舅舅,你沒事吧。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替爸爸報仇了!我剛才把趣豆打進那個壞女人身體里了!”
方靖國臉色大變,猛地看向旺旺。
一旁的張玉祥也嚇得臉色發黑。
他一把拉住方靖國的袖子,急促地說:“舅舅,要出事了!我們還是趕緊去找外公吧!”
他想起了父親平日里對藥材的謹慎,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方靖國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抱起旺旺,語氣慌亂:“走!我們現在就走!”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巷口,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他放下旺旺,強作鎮定地說:“旺旺,你乖乖的,舅舅晚點再來看你。”
菊子一路惴惴不安地打量著沈詩韻,見她臉色如常,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詩韻,你真沒事?有什么不舒服的,你跟我說啊。”
菊子想起旺旺猙獰的小臉和那顆黑乎乎的東西,心里就一陣發毛。
沈詩韻感覺手臂的麻木感正在逐漸加重,一陣陣的刺痛像螞蟻啃噬一般,讓她很不舒服。
但她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地回道:“沒事,小孩子鬧著玩罷了。”
沈詩韻不想讓菊子擔心,更何況,就算說了,菊子又能幫上什么忙呢?
這個年代醫療條件有限,她自己都還沒弄清楚那“趣豆”是什么東西。
沈詩韻強忍著不適,步伐卻不自覺地加快了些。
她必須盡快弄清楚具體她怎么了,才能對癥下藥。
菊子見沈詩韻說得輕松,一顆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
她覺得沈詩韻是神醫,肯定不會有什么大礙。
七零年代的農村,誰家孩子沒打過架,受過點小傷?在他們看來,這都不是什么大事。
菊子暗自盤算著,既然沈詩韻沒事,那她剛才想說的事情就可以提了。
走了幾步,菊子搓了搓手,有些難以啟齒地問道:“詩韻啊……那個……你能不能再預支點程大夫的工資啊?或者……或者你能不能幫我也找個事兒做啊?”
菊子低著頭,不敢看沈詩韻的眼睛。
她窘迫極了,臉頰像火燒一樣,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沈詩韻略微有些詫異地看了菊子一眼。
菊子平日里雖然精明,但自尊心也很強,很少開口求人。
沈詩韻放慢了腳步,問道:“家里出什么事了?”
菊子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無奈:“慧芳快要生了,家里一點準備都沒有,連米缸都見底了……”
菊子說著,眼眶都紅了。
現在家里又要添人進口,她實在想不出什么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