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鈺是一心對李剛,李剛對梁鈺也是死心塌地,有個孩子又怎么樣,他們兩人都不在乎,別人說什么有什么要緊?”
艷芳嬸停下腳步,轉過身,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詩韻,你覺得你艷芳嬸是在乎別人說道?”
沈詩韻沉默了。
艷芳嬸嘆了口氣,語氣帶著一絲滄桑。
“我嫁給李剛他爸是下嫁,兩個人一輩子苦熬苦干才有今天的成績,但一路上吃的苦,我心里有數。我不想李剛走我的老路。
明明可以選擇對他的前途和未來更好的,為什么要泥水里摸魚硬吃?”
“李剛經歷得少,不懂事,但我活了大半輩子了,不會看著他亂來。今天的事,幫我謝謝梁鈺,但以后,她和李剛,沒有以后。”
說完,艷芳嬸一步一步地走遠了,背影顯得有些佝僂。
沈詩韻的心情有些沉重。
她轉身回到屋里,李剛焦急地迎上來:“沈醫生,怎么樣?我媽怎么說?”
沈詩韻搖搖頭:“我盡力了,沒結果。”
梁鈺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我本來只想幫幫忙,不需要什么結果。”
沈詩韻和梁鈺回到屋子里,關門準備休息了,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沈母語氣透著幾分焦急:“詩韻啊,藥已經喝完了,你快出來看看你妹妹怎么樣了。”
沈詩韻起身打開了房門。
沈母身后,沈玲玲一臉不忿地跟了進來。
沈玲玲一進門就指著沈詩韻,尖聲叫嚷道:“我根本就沒病!都是你這個賤人,故意陷害我!”。
沈詩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昨天還一副乖巧的,一口一個姐姐。
今天就像得勝的將軍,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對了。
“沈詩韻,我告訴你!”沈玲玲冷哼一聲,下巴微微揚起,帶著得意。
“我現在已經不怕你了!我們家孫國安現在開始做藥生意了!今天我去看了,他忙得四腳朝天,還把之前我借給他的五塊錢都還給我了!”
她從口袋里掏出五張皺巴巴的紙幣,在沈詩韻面前晃了晃。
“我的眼光,不會錯!以后我就等著做富太太了!”
沈詩韻內心毫無波瀾。
今天孫國安去賣藥,沈詩韻給他分了錢。
沈玲玲越說越興奮,從兜里掏出早上從沈家順走的兩個硬邦邦的饅頭,狠狠地摔在地上。
“這是什么狗屁玩意兒!以后我都不吃這個了!以后我要吃燕窩魚翅,山珍海味!”
七十年代,燕窩魚翅這些東西即便在城里也并不常見。
沈詩韻狐疑,沈玲玲一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鄉下丫頭,竟能說出這些。
不過,或許是之前去黑市的時候聽人提起過吧。
“你大晚上的,就是要說這些!”沈詩韻嘴角勾起笑意,順著她的話說,“既然妹妹以后要過好日子了,那就收拾收拾搬走吧,省得住在這里,弄臟了你嬌貴的身體。”
“搬走?”沈玲玲臉色一黑:“我說的是用不了多久!又不是現在!我現在不搬!”
沈詩韻聳聳肩,語氣輕松隨意:“既然是以后的牛逼,那就以后再吹,省得別人誤會。還有別的事嗎?沒事我要睡覺了!”
“你!”沈玲玲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沈詩韻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氣呼呼地拉著沈母回了廂房。“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地摔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