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韻的臉色平靜,沒有理會村民的謾罵,徑直走向隔離區。
顧承安緊隨其后,高大的身影擋在她身前,像一座山一樣,將她護在身后。
顧承安的目光掃過眾人,眼神凌厲,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人明明還活著,你們就說草菅人命,是什么心理?出了什么事,我會負責!但在這之前,如果有人膽敢影響沈醫生診治,一律軍法處置!”
顧承安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村民們雖然心中不滿,卻也不敢再大聲喧嘩。
沈詩韻走進簡陋的隔離屋,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老王頭躺在稻草堆上,臉色蒼白,呼吸急促,身上蓋著薄薄的一床破棉被。
她走到老王頭身邊,蹲下身,伸出纖細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細細地把脈。
村民們透過窗戶,緊張地注視著沈詩韻的一舉一動。
顧承安站在門口,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警惕地注視著每一個人的舉動。
李剛也趕到了,站在顧承安身旁,看著眼前的情景,心里七上八下。
沈詩韻把脈之后,眉頭微微舒展。
她發現老王頭并非感染病情加重。
而是因為白天開窗通風后,晚上沒有關好窗戶,受了涼,導致風寒加重。
沈詩韻松了口氣。
她又寫了一張藥方,并讓人找來一床厚棉被給老王頭蓋上,又細心地將窗戶縫隙都用報紙糊上,防止漏風。
“讓他好好休息,按時吃藥,很快就會好轉。”沈詩韻對村長說道,語氣平靜而堅定。
隔離區外,許醫生蹲在墻角,手里捧著一把葵花籽,嗑得津津有味。
他時不時抬頭看看隔離區門口,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許醫生心里暗自得意。
他早就覺得沈詩韻這丫頭太年輕,醫術肯定不靠譜。
想當年他年輕的時候,也犯過不少錯,現在老了,經驗多了,知道有些病治不好,還不如不治。
省得惹麻煩。
他朝旁邊幾個村民努努嘴,壓低聲音說道:“瞧見沒?我就說這小丫頭不行吧。年輕人,毛手毛腳的,哪有我幾十年的經驗老道?這下好了,出事了吧!我看顧團長還能護她多久!”
幾個村民原本就對沈詩韻心存疑慮,聽了許醫生的話,更是對她橫鼻子豎眼睛,議論紛紛。
“可不咋地,年紀輕輕的,能有啥本事?”
“就是,老王頭本來還好好的,被她一治,反而更嚴重了!”
“我看啊,這丫頭就是個騙子!”
村民們的議論聲像蚊蠅般嗡嗡作響,沈詩韻卻充耳不聞。
她從隨身攜帶的藥箱里拿出藥材,熟練地稱量、配比,將剩余五天患者的藥都配好了,并用小紙包仔細包好,一一標記。
沈詩韻的眉目間帶著一股子沉靜和堅定,仿佛對周圍的非議不屑一顧。
她挨個走到隔離的病人跟前,細致地講解每種藥的服用方法和注意事項。
除了老王頭這個受涼的病人外,其他病人經過沈詩韻幾天的治療,面色都紅潤了不少,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