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韻停下腳步,“你偷辦公室墨水的事兒還沒跟你算賬呢,你覺得我記性不好?”
“這……怪尷尬的。”娟兒一聽,頓時慌了神。
這女人剛才硫酸都不怕,保不準真把她弄進去了。
“我是鬧著玩呢,沈醫生。我不小心拿了你的墨水,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娟兒一把拉住小吳大夫的胳膊,情急之下差點又喊錯,“丑…吳哥!吳哥!你幫我說說情吧!”
“你這個死丫頭!”王大夫一聽,又開始教訓娟兒:“一天到晚嘴上沒個把門的!怎么說話呢!叫吳哥!”
“行,你們說的對,我狗屁不是行了吧。”娟兒憋嘴,別別扭扭地喊了一聲:“吳…吳哥…小吳大哥,你幫我給沈醫生說說。”
小吳大夫看這王大夫的面子,也幫著求情:“沈大夫,娟兒年紀小不懂事,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沈詩韻眸子轉了轉,也不想真的為難她。
“小吳大夫是你的哥哥,不是什么丑哥,知道不?”
“哎呀,好哥哥,行了嗎?”娟兒很是不情愿地沖著小吳大夫笑了笑,“剛才我不是跟你兩開玩笑了嘛,好哥哥你不能介意的吧。”
小吳大夫突然看見娟兒一臉嬌俏的樣子,嚇得冷汗一冒,“你,你還是正常點,我吃不消。”
沈詩韻很滿意,“嗯,小吳大夫,今天下午娟兒給你幫幫忙。就算是補償她早上在你臉上畫圈圈了。娟兒,你好好的,乖巧點,聽你吳哥的話啊。”
“好。”娟兒答應,“我保證好好幫忙!點穴那事,你改天有空記得教我啊。”
“改天有空再說吧,你兩干活去吧,我還有事,走了。”
臨走前,沈詩韻又瞧了一眼,娟兒跟在小吳大夫屁股后面去了藥房,幫忙。
多幫幫忙,沒準就處處感情來了。
畢竟小吳的牙齒掉了,沈詩韻托不了干系。
幫他追姑娘,算是還人情了。
想著,沈詩韻轉身,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里,一股濃郁的花香撲面而來。
張富貴正忙活著,把從家里帶來的各色花朵插進瓶瓶罐罐里。
花分別擺在辦公桌上、地上、墻角,五顏六色的,爭奇斗艷。
原本樸素的辦公室現在裝點得像個花房。
沈詩韻看著這番景象,不禁有些頭疼:“這…這花是什么情況?”
張富貴嘿嘿一笑,露出兩顆大白牙。
“沈大夫,我覺得這辦公室太單調了,就想著給它增添點顏色。我這人工作認真。我每到一個地方,都要努力干活,以后等我不在這兒了,大家伙兒也能記住我做出的貢獻。”
說完,他拿起搪瓷茶缸喝了一口水,“噗”的一聲,將水噴灑在花朵上,權當澆水。
張富貴滴哈達子,在陽光下閃著晶瑩的光,穩穩地落在一朵粉紅色的月季上,令人窒息。
沈詩韻頭麻。
相處了這些天,沈詩韻算是瞧出來了,張富貴正事一點不會。
花花架子,搞抽象,他非常擅長。
沈詩韻揉了揉太陽穴,語氣里帶著無奈,“把這些花,都拿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