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志,嘗嘗我做的窩窩頭!”雷同志端著一盤“作品”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期待。
“詩韻,這是我做的小麥粑粑!”李剛也不甘示弱,從盆里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沈詩韻看著眼前這兩盤“黑暗料理”,嘴角抽了抽。
這……能吃嗎?
她突然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你們做的都很好!我……我先拿一個嘗嘗,我記起來我先回去還有點事。”沈詩韻一手抓起一個窩窩頭,一手捏起一個“小麥粑粑”,飛也似地逃離了“戰場”。
剛下樓,就撞見了顧承安。
顧承安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身姿挺拔,眉目如畫。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讓人移不開眼。
沈詩韻想也沒想,就把手里的“燙手山芋”塞進了顧承安手里:“給,嘗嘗!”
說完,不等顧承安反應,她就一溜煙地跑遠了。
顧承安低頭,看著手里的一黑一黃兩個“不明物體”,眉頭微微皺起。
這是……詩韻做的?
沈詩韻沒多想,在廚房吃了王芳做的饅頭,就又去忙活了。
一直忙到晚上,她躺在床上,渾身不得勁,冷得慌。
昏黃的燈泡下,沈詩韻突然發現,旁邊顧承安也跟個木頭樁子似的,硬是躺在那里,一聲不吭。
沈詩韻越想越氣,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翻來覆去,烙燒餅似的。
這男人,怎么回事?
因為白天的事,搞冷戰?
她撇了一眼,余光里,她瞥見了顧承安不太對勁。
顧承安的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白得嚇人,像是刷了一層厚厚的白漆。
沈詩韻猛地坐起身,伸手摸了摸顧承安的額頭。
滾燙!
她又迅速地搭上他的脈搏。
脈象虛浮無力,這是……食物中毒的癥狀。
沈詩韻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這可是在七十年代,醫療條件有限,食物中毒可大可小,萬一……
“承安,你怎么樣?很難受嗎?”沈詩韻很是擔心。
顧承安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她,虛弱地笑了笑:“沒事,詩韻,你別擔心。我……我身體底子好,扛得住。你慢慢給我診治就行,我相信你。”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是一顆定心丸,讓沈詩韻慌亂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你今天都吃了什么?”沈詩韻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
顧承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垂下眼簾,避開了沈詩韻的目光。
腦海里,浮現出下午那兩個黑乎乎、黃乎乎的“不明物體”。
那是詩韻給他的,他怎么能說?萬一她知道了,該多自責?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生病也是常有的事。以前在部隊里,也經常這樣,舊病復發了吧。”顧承安的聲音,越來越低。
沈詩韻仔細地給顧承安把脈,又翻看了他的眼皮,舌苔。
心里越來越確定,是食物中毒。
她從自己的小藥箱里,拿出幾樣草藥。這些草藥,都是她平時上山采的,以備不時之需。
她熟練地將草藥研磨成粉,用溫水調和,扶起顧承安,喂他喝藥。
“來,把藥喝了。”沈詩韻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喝到一半,沈詩韻突然想起來,下午,她塞給顧承安的那兩個“黑暗料理”!
天哪!她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