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旁邊,是一張用毛筆字寫的小紙條: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沈詩韻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
這張富貴,果然就是個百分百的混子。
她這才走了幾天。
“張富貴!”沈詩韻提高了聲音。
張富貴從外面進來了。“喲,這不是沈大夫回來了嗎?怎么樣,我的杰作還不錯吧?”
沈詩韻險些翻白眼,“你這是醫生干夠了,準備轉行去干花匠了,還是怎么回事?”
“你說啥呢,我的志愿可是救死扶傷呢。”
“用嘴救死扶傷?還是用你盆子里的花救死扶傷?”沈詩韻挪開兩邊的花盆,留出一條道來。
張富貴跟在屁股后面,啰里吧嗦:
“沈大夫,你不知道,你出去這段時間,我想出了一個好點子!我想把辦公室建設成咱們衛生院的養心所。以后,如果病人們心情不好,就可以進來療養療養,放松放松心情。”
“行,我明白了。”沈詩韻深吸了一口氣,說著。
張富貴有些驚訝,“沈醫生,這么說你同意了咯。我還擔心你冥頑不靈,頑固不化呢,沒想到你這么通情達理呀。明天我就去搞張牌子,把辦公……”
“閉嘴!”沈詩韻打斷他的廢話,“明天上班之前,把辦公室恢復原樣!以后也別搞這些花里胡哨的,麻煩你務實一點,做你作為一名醫生該做的!明天開始,你不用來辦公室貓著,每天去問診大廳里看病人去。”
“我?看病人去?”張富貴不以為然。
“你不能看病人?”沈詩韻有些不耐煩了,“那你來衛生院干什么?當王爺?”
張富貴看沈詩韻神情不對,語氣緩和了些,“我也不是不能去看病人,只是你不同意養心所的建議直說就行了,剛才又說什么明白了?這不是前后矛盾。”
“我是明白了。我明白,你張富貴純粹是吃飽了,沒事干,閑得蛋疼!”
“……”張富貴不認同,但不敢多說。
他冷斥了一聲,就去問診大廳了。
沈詩韻在辦公室門口站了半晌,實在是沒找到位置坐下,干脆她收拾了賬簿去文杰家。
去文杰家辦公去,隨便看看最近那邊的藥材和菜地怎么樣了。
夕陽西下,將天空染成一片金紅色。
沈詩韻沿著鄉間小路,走到文杰家菜地邊上。
老遠就看見沈玲玲兩手勾著兩個辮子,站在孫國安旁邊,似乎在說著什么。
沈玲玲的聲音尖銳刺耳:“國安哥,你不是已經有自己的地,種中藥了嗎?怎么還給沈詩韻打工?我說不應該!”
孫國安面無表情,語氣冷漠:“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沈玲玲一笑,又湊近了些,“國安哥,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還說什么你的我的。我是為了你好,你是不知道,沈詩韻那個女人黑心得很,她不會讓你賺到錢的,只會壓榨你……”
“是嗎?”沈詩韻緩步走到菜地邊上。
沒想到沈玲玲當面一口一個姐姐,背后在說她壞話呢。
“說什么呢,你再給仔細說說?”沈詩韻逼問。
沈玲玲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我的好姐,你什么時候來的?我剛才可不是說你呢,你別誤會。”
沈詩韻似笑非笑:“哦?我怎么會誤會呢?你又怎么知道我會誤會?莫非是心虛?”
“……”沈玲玲臉紅脖子粗,說不出話來。
媽的,不打自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