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去干活,在這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周圍的差役聽見這道聲音,連忙低著頭散開:“快走快走,縣丞大人來了。”
人群散去,紀硯回回頭看去,許知縣和李縣丞不知何時迎了出來。
李縣丞從人群后走出,笑得一臉諂媚:“紀二公子,有什么事不如先移步西花廳?”
紀硯回也意識到他莫名其妙被不知道從哪來的小奶娃喊爹這件事絕對不能傳進他爹耳朵里。
否則以那老頑固的脾性,絕對會抄起竹條追到這兒來抽他的。
只能應下,單手撈起那個抱著他大腿不肯放的小奶娃來到西花廳。
聽他講述了全過程的許知縣和李縣丞大眼瞪小眼。
“所以,這真不是您的孩子?”
就這事兒他已講不下十遍,紀硯回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小爺已經說很多遍了,小爺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何來孩子?”
“那會不會是外……”室。
“想死?”
一記眼刀掃過來,李縣丞立馬把最后一個字憋了回去。
也不怪他這么想。
畢竟像京城那些公子哥,出身高貴,養些外室也很正常,更別說這位紀二公子紈绔名聲在外。
紀硯回知他在想什么,險些被氣笑。
紈绔和好色是兩個詞!
“那紀公子之前是否見過這個孩子?”
“沒有。”
許知縣看向坐在紀硯回腿上不肯下來的崽崽。
“你叫何名?”
崽崽老實巴交:“紀望!”
紀硯回:“……”
“那你爹爹叫何名?”
“紀硯回!”
紀硯回:“?!”
許知縣與李縣丞一同扭頭看向紀硯回,那復雜的眼神里摻雜但不限于:
渣男!連自己閨女都不認!
還說第一次見人家小奶娃,人家連你名字都清楚!
可憐這么可愛的崽崽跟了這么個渣爹!
“……”
向來巧舌如簧,歪理能把他那首輔老爹氣得七竅生煙的紀二公子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百口莫辯。
不是。
他真沒見過這小不點啊!
鬼知道她是怎么知曉他姓名的!
紀硯回焦急撓撓屁股。
他該怎么解釋自己和這小不點沒有任何關系?
突然,腦子靈光一現。
對了!
民間不是有個法子叫……
“滴血認親!”
三人一拍即合,立馬叫人去準備清水。
只有紀望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仰頭將手里的糖葫蘆遞了過去:“爹,給你吃。”
紀硯回滿臉愁容接過糖葫蘆咬了一口。
嗯~怪甜嘞。
他其實不太喜歡小孩,覺得麻煩。
可這小孩怎么越看越覺得五官和他有點像呢?
難道真是他的……
絕不可能!
紀硯回甩掉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堅定的相信自己絕不可能有孩子。
直到下面的人端來一碗清水,兩人刺破手指各滴了一滴血進去。
四顆腦袋頭碰頭,擠在碗前看結果。
只見水里兩滴血漸漸相融,紀硯回俊美的臉上逐漸出現裂痕,許知縣和李縣丞皆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紀望目光尤其明亮,像極一只找到主人而分外興奮的小狗。
“爹!”
“……”
“爹!”
“……”
“爹!”
“……誒、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