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時昏迷間,感覺好似有什么溫暖的東西從他身體一點鉆入,流經四肢百骸,身體的疼痛都被一點點掃平。
紀望突然輕咦一聲,好奇地湊到季知時身側嗅了嗅。
靈魂的味道好像不同了。
這是為什么嘞?
被無視了好一會兒的柳樂譽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
他捂著下體,小腹依舊一抽一抽的疼,雙眼憤怒地瞪著紀望的背影,怒斥那些已然看呆的家丁。
“一群廢物!還不趕緊給本少爺把她逮過來!”
家丁們這才回神,朝著紀望走去。
“放開我!放開我!”
紀望掙扎著被他們抓到了柳樂譽面前。
她被架著手臂,兩條小短腿撲騰亂踢,左右兩人都挨了她好幾腳。
紀望鼓起臉頰,氣鼓鼓地瞪著柳樂譽。
“壞家伙!我爹爹很快就會來找我的!等我爹爹來你就完蛋啦!”
紀望習慣了仗爹欺人,哪怕暫時被抓起來也絲毫不害怕,因為爹爹不管什么時候都會及時趕來給她撐腰的!
柳樂譽聽了,不屑地笑了。
“你爹?”
“是哪個小攤販?還是哪家的仆從?在這錦陽縣,只要本少爺一句話,知縣都得給本少爺提鞋!”
紀望依然氣鼓鼓瞪著他:“說了你可不要害怕!我爹爹……可是衙門差役!”
……
一炷香前。
紀硯回扯下腦袋上的爛菜葉,氣得笑了一聲。
他紀硯回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從!來!沒!有!
來錦陽縣短短兩日,他先是被潑臟水,又是被扔菜葉和雞蛋,雖然……都是誤傷。
他可是首輔之子!!
首!輔!之!子!!
真是一群大膽的平民!
“彪哥!不好了!柳家那小公子又在西市鬧起來了!”
遠處兩個穿著與他們相同的差役衣裳的男子飛奔而來,一時沒剎住,差點兒將他創飛。
我尼瑪……!!
張彪聽見鬧事之人的名字,眉頭微微蹙起。
“知道了,先去衙門稟告孫巡檢,西市那邊我去處理。”
“是。”
兩人絲毫不敢停留,連忙去衙門搬救兵。
“這柳家是什么人?”
紀硯回見他突然臉色凝重起來,便多問了句。
張彪帶著他往西市趕,輕嘆了口氣:“這柳家乃是錦陽縣首富,平日里囂張跋扈慣了,連知縣大人都拿他們沒辦法。”
如今衙門里的差役也就只有他敢去管柳家的事,旁人有多遠就躲多遠。
紀硯回擰了擰眉,不解問道:“為何?柳家再富也不過是商賈,知縣再小也是官。”
怎會被一小小商賈壓著?
張彪一根手指指了指天:“柳家上面有人!”
“先不說柳家大郎在隸州任知州一職,是知縣大人的直屬上司,柳家有親戚在朝為官,據說還是個大官,根本無人敢招惹他們。”
紀硯回聽了依然面無表情。
是的嘞。
那官再怎么大,能大得過他爹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