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孫巡檢本就身形偏瘦,被紀望一撞,直接倒飛出去重重摔在門檻上閃了腰,倒在地上痛苦。
“孫巡檢!”
幾個差役手忙腳亂去扶他。
張彪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連忙將她拉到身后:“你這是做什么?”
紀望倔犟地揚起小腦袋:“彪叔你愿意幫張嬸子說話,你是好人,望望喜歡你,望望不想你被這些壞人欺負!”
聽她這么說,張彪一愣。
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暖流,無奈,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她。
孫巡檢哀叫著被幾人扶起,干瘦的手指指著紀望,指尖輕顫,氣急敗壞道:
“這小畜生哪冒出來的?給我把她丟出去!”
張彪立刻把她拉到身后護著,陪著笑臉,干笑道:“孫巡檢,她年紀還小,不懂事,你不要與她計較。”
“望望不小啦!望望都五百歲啦!”
張彪嘴角一抽。
這個時候就不要耍寶說胡話了。
孫巡檢揉著腰,額角青筋隱隱暴起。
“夠了!張彪,我限你馬上立刻去大牢里把柳小公子從牢里放出來!然后親自去柳府上門道歉!否則這差事你就別要了!”
張彪抿了抿唇,卻沒有動。
他雖然只是一個差役,但他更是錦陽縣的平民百姓。
柳家在錦陽縣橫行霸道多年,若再不給他們一點教訓,錦陽縣必將大亂。
他有血性,也有脾氣。
也更是因為他夫人有孕,萬一柳家日后仍不收斂,下一個碰到這種事的,說不定就是他的孩子了。
他雙拳緊握,深吸一口氣,直視孫巡檢,認真道:“孫巡檢,我還是覺得這件事需要給受到傷害之人一個……”
“啪——”
他話還沒說完,又被一個巴掌打斷了。
孫巡檢手指用力戳了戳他的肩膀,看他仿佛在一個笑話,哂笑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跟我指指點點,我讓你做什么,你就給我做什么。
不過是一條狗,有什么資格和主人提意見呢?不想干了就趁早滾蛋!”
聞言,張彪眸光瞬間沉了下去,呼吸粗重,胸脯劇烈起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感受到身后小家伙蠢蠢欲動,又捂著她的嘴,將她死死扯住不讓她再亂來。
“滾開!”
孫巡檢撞著他的肩膀朝著大牢走去。
迎面恰好撞上到處尋他們的紀硯回。
紀硯回輕飄飄瞥他一眼,徑直從他身旁經過。
“站住!”
紀硯回腳步一頓,歪頭睇著他:“有事?”
孫巡檢瞇起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我好像沒在衙門見過你,新來的?”
紀硯回點頭,沒回答。
“叫什么?”
紀硯回眉心擰了擰:“你又是誰?”
孫巡檢還未開口,一旁的差役先怒斥出聲:“你懂不懂規矩?這位可是孫巡檢,孫巡檢問你什么,你回答就是了!”
孫、巡、檢。
一個九品芝麻官,也能這么囂張?
紀硯回點點頭:“來的正好,既是巡檢,那此事該由你管轄,柳家小少爺當街欺凌霸市,按律當杖責三十。
是你去和知縣稟報,還是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