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英噎住了。卻也明白左護法話里的意思,左護法擔心他。擔心他死,不想他死,才與他做了那個一起去白玉京的約定,而他毀約,擅自做決定,惹得先生生氣。
左護法皺了皺眉,停下步子,轉頭看著身旁的金云英,“你受傷了?”
金云英燦爛笑道,“只是輕傷,先生無需掛礙。”
左護法輕輕哼道,上下瞅了瞅金云英,他剛剛察覺到他身上的一絲古怪氣息,異常細微的波動,又倏忽消失。左護法問道,“真的沒事?”
金云英撲騰著兩只袖子,又蹦又跳,“先生看我,學生沒事。”
左護法沉默良久,輕輕說了聲,“沒事就好。”
復又道,“回來了就好。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金云英點頭,“學生時刻謹記在心。”
白玉京啊,多久了呢?
金云英想再說些什么,聽到轉拐有腳步聲靠近。金云英便沉默下去,他聽出是裴錢那貨。金云英便又憂傷起來,他路過街上聽到有孩子在奇怪,談論那個二掌柜的徒弟怎么一下子變高了,變好看了。不少孩子懷疑,她們是否一個人。
“師傅,我……”
裴錢睜眼一看,看到左護法身邊的白衣少年,愣了愣,以為自己看錯,揉了揉眼睛再看,真的是大白鵝,裴錢露出笑容,“大白鵝……阿不,是小師兄,你是小師兄?小師兄你回來了。你竟然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死了。”
金云英看著這個長高不少白凈不少出落有致的少女,笑著點頭,“大師姐,我回來了。”
裴錢又生氣起來,叉著腰,“你個騙子。害我白白落了十幾斤眼淚。”
金云英故作委屈,“我不是和大師姐說了嗎?我和人敘舊去了啊。”
裴錢便想起那天在城頭上,那一幕幕,很讓人傷心,尤其是這個死大白鵝,臭大白鵝,怎么要說那種話呢,害她和師傅擔心,“你還敢頂嘴!”裴錢一記腿風掃過去,沒觸到大白鵝,那個大白鵝悶哼一聲,一張俏臉皺了起來,不斷后退,苦苦哀求,“大師姐饒命啊,東山再也不敢了。”
最近郭竹酒沒怎么來寧府,她父親郭稼也受了傷。裴錢坐在門檻上搖搖晃晃,膝上放著行山杖,順著她的手滾啊滾啊的,就這么看著空蕩蕩的院子。
金云英以倒鳧水姿態退到裴錢身前,扭著脖子看向裴錢:“大師姐看我,看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