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罷免陳建忠的族長,把陳建忠一脈驅逐出屯陽陳氏。”
“還要在族譜上寫清楚陳建忠做了什么事情。”
“唉,被圣人誅殺,我屯陽陳氏可丟大人了。”
“好在沒有鑄成大錯,懷義更因禍得福。”
“我看,讓懷義當族長得了。”
“我支持,懷義的品德和能力是公認的。”
“懷義,你看大家都支持你,你就當這個組長吧,蛇無頭不走,人無頭不群,屯陽陳氏需要新族長。”
“這個族長,非懷義你莫屬。”
“……”
一群人嘰嘰喳喳,說什么都有。
陳懷義卻冷笑:“早干什么去了?”
“我被冤枉的時候你們一個個裝聾作啞甚至落井下石,現在蹦出來裝好人?”
“要不是我藏了那么一手,豈不是要被你們害死?”
“什么玩意?”
“我呸!”
“還是那句話,不管圣裁結果如何,我都會離開屯陽陳氏,你們心心念念的房產、田產甚至家產,我都分文不取,我陳懷義自立門戶,與屯陽陳氏生不登門死不報喪斷絕一切往來!”
陳懷義的話鏗鏘有力斬釘截鐵,帶著一言九鼎的力量。
陳氏族人大驚:“懷義啊,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一筆寫不出兩個陳字,懷義,真沒必要弄這么僵硬,而且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太好,寬宏大量點有助于你揚名。”
“懷義,還記得那兩個開始啟蒙的小侄子嘛,他們還盼著你教他們識字呢。”
“懷義,你小時候可沒少在我家蹭飯,叔叔對你可不賴……”
陳懷義再冷笑:“曉之以利,動之以情,你們挺會,不過我陳懷義不吃這一套,我就是一把剛出爐的生石灰,誰碰燙誰,你們這些人,最好祈禱縣令大人手下留情。”
陳氏族人徹底絕望。
他們不要臉地苦苦哀求陳懷義,為了什么?
不就為了避開父母官的審判?
如果是之前,他們還會心存僥幸地認為可以花錢了事。
可現在,有圣人裁決,屯陽縣的父母官有多大的膽子敢忤逆圣人?
所以,一群人只能不要臉地苦苦哀求陳懷義,現在只有陳懷義這個苦主能救他們。
但怎么可能?
陳懷義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
這不是什么小矛盾小沖突,而是差點被釘在恥辱柱上徹底斷送前程的大仇大恨,與殺父奪妻之仇不相上下。
他要是連這種仇恨都能放下,沒人會夸他寬宏大量,只會把他當軟柿子。
這些被他原諒的族人也就表面上感激,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咒罵,甚至有可能變本加厲。
這就是人性。
這時,陳懷義二叔陳志遠豁然起身,厲聲呵斥:“陳懷義,就算族人有過錯,也沒必要趕盡殺絕,難道你想絕了屯陽陳氏這一脈?”
陳懷義冷笑:“屯陽陳氏不會斷根。”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陳懷義說到這里,朝門外拱手行禮:“弟子陳懷義恭迎周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