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義本想解釋。
但轉念一想,有什么好解釋的。
喝了就是喝了。
該賠賠,該罰罰。
所以坦然點頭:“請夫子責罰。”
“責罰?便是把你活生生打死,就能找回我失去的稀世美酒?”
“那……晚輩賠償?”
“賠償?你賠得起嗎?你當桃花醉是凡俗之酒?錯,那是仙釀,是酒道人以獨家秘方釀制并陳釀十年而成,用料、工具、工藝無一不是頂級,且吸收天地之精華,酒成六品方可開壇,存貨極少,喝一口好一口,一口便價值千金,你配得起?”
陳懷義暗暗咋舌。
難怪昨晚上一口下去就飄飄然不知何所在。
原來這名字俗氣的桃花醉竟然是六品寶酒。
也難怪這衛夫子這么生氣。
不過看了看身邊佯裝什么都不知道的柳隨風,忍不住心中暗笑。
這倆老頭真有意思。
不就是想要一兩首詩嘛,至于搞這么復雜?
還演這么一場大戲。
也真難為他們的演技。
如果不是這樣,就憑肖銀鈴那走哪兒都叮叮當當的鈴鐺,如何能從衛老夫子手里偷走如此寶貴的桃花醉?
衛老夫子也是大學士級別的存在,資歷比柳隨風還老,是青石山書院的元老,實力深不可測,就算昏死過去,一般人也休想近身。
當然,他肯定不會拆穿。
拆穿了,以后還怎么愉快玩耍?
想到這里,陳懷義故作認命狀:“弟子身無分文,只有師父昨日贈送的鎮紙一對,要不,夫子您拿去?”
衛老夫子瞪眼:“當老夫是強盜?”
跟著話鋒一轉:“按照老夫規矩,本應把你抓去藏書閣抄書三十年,但是,聽說你小子頗有詩才,既如此,命你在一刻鐘內做一首原創五言七律,且必須以美酒為題。”
說完,盯著陳懷義眼睛喝問:“可敢答應?”
跟著又喝道:“如果不敢,速速隨我去藏書閣受罰!”
陳懷義聞言,差點笑出聲。
果然是奔著詩詞來的。
不過,還帶了點考驗他的意思,臨時命題并限時一刻鐘,以此來考驗他是否真有那震古爍今的詩才。
兩只老狐貍!
就是不知道小師姐有沒有參與其中。
如果小師姐也有份,那以后在柳隨風門下求學的日子可就熱鬧了。
一群老少狐貍,全是心眼子怪。
比進了狐貍窩還熱鬧。
好在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他也是老狐貍。
還是穿越時空的老狐貍。
是時候給這些土著狐貍一點小小的震撼了。
陳懷義想到這里,搖搖頭。
“嗯?”衛老夫子愕然:“你寫不出來?”
陳懷義繼續搖頭:“不,弟子之意……一刻鐘太久。”
“哦?”
“提筆就來,”陳懷義說到這里,掏出徐若谷送的狼毫筆,大手一揮:“磨墨——”
肖銀鈴一骨碌爬起來卻磨墨。
王薇薇則識趣地搬桌鋪紙。
陳懷義再伸手:“酒來!”
衛老夫子瞪眼:“干啥?跟我要酒?門都沒有!”
陳懷義毫不示弱,直勾勾盯著衛老夫子,喝道:“欲求好詩,豈能無好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