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入品的原創墨寶。
一氣呵成,暢快淋漓。
讓衛老夫子更覺驚嘆,原本的試探之心再無一點,剩下的只有羨慕,羨慕柳隨風收了這么個天縱奇才的好徒弟。
柳隨風也頗感驚嘆,他見過的天才多如牛毛,但像陳懷義如此獨特的卻是獨一份。
然而,陳懷義才剛剛進入狀態。
徹底放開心神,手握五品的文寶狼毫筆,繼續揮毫,仿佛在抒發多年郁積的悶氣。
“青松在東園,眾草沒其姿;凝霜殄異類,卓然見高枝;連林人不覺,獨樹眾乃奇。”
“提壺撫寒柯,遠望時復為;吾生夢幻間,何事紲塵羈。”
依舊詩成墜天花。
字卻直沖六品,因為意更真,字更高妙。
“子云性嗜酒,家貧無由得;時賴好事人,載醪祛所惑。”
“觴來為之盡,是諮無不塞;有時不肯言,豈不在伐國;仁者用其心,何嘗失顯默。”
“……”
“……”
“故人賞我趣,挈壺相與至;班荊坐松下,數斟已復醉;父老雜亂言,觴酌失行次。”
“不覺知有我,安知物為貴;悠悠迷所留,酒中有深味。”
陳懷義開懷暢飲,醉到不知身在何處。
只知道一首接一首地寫。
連寫十七首。
全以酒為題。
全達到墜天花之境。
筆下的每一篇也全部入品,成為文寶,低則九品,高則六品。
直到意識快要模糊,還搖搖晃晃寫下第十八首。
“春草如有意,羅生玉堂陰;東風吹愁來,白發坐相侵。”
“獨酌勸孤影,閑歌面芳林;長松爾何知,蕭瑟為誰吟。”
“手舞石上月,膝橫花間琴;過此一壺外,悠悠非我心。”
詩成。
驚圣人!
衛老夫子驚得合不攏嘴:“這小子,哪兒來的詩才?”
“果真斗酒詩百篇,篇篇精品。”
“加上昨晚的桃花庵歌,已經連寫十九篇飲酒詩,十七篇墜天花,兩篇驚圣人,當真才華橫溢。”
“小柳子,一定要把這小子留在書院,否則,你自行卸任。”
柳隨風也極詫異。
這個徒弟,一次又一次打破他的認知。
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給了他太多太多驚訝和意外。
斗酒詩百篇,從此之后再不是形容詞,而是紀實,就是他這個徒弟的代名詞,人們再說起“斗酒詩百篇”這五個字,想到的必然是他這徒弟,也只能想到他這徒弟。
除了他這徒弟,再沒有人當得起“斗酒詩百篇”的驚才絕艷。
看著徒弟一瓢酒一首詩地揮毫潑墨,連他都起了共飲之念,可他是眾所周知的滴酒不沾。
柳隨風嘆了口氣。
這個徒弟啊。
真妖孽也。
就是不知是福是禍。
這時,半空中圣人顯出虛影,從頭至尾把十八首飲酒詩誦讀一遍,贊道:“此子飲酒如履紅塵,酒中百味已得其六,只缺其豪與其香艷,真乃飲中仙也。”
頓了一下,又微微點頭:“此十八篇可成集也,可名為‘飲中仙集’,唔,不妥,詩中多有隱世之意,可名為‘隱飲集’。”
話音落下,抬手拋下一樣事物:“此物可為人族大才賀。”
然后緩緩消失。
那事物直落陳懷義懷中。
卻是一只黃皮葫蘆。
柳隨風等人朝天空謝禮,伸手攝過黃皮葫蘆看了看:“咦?酒葫蘆?”
衛老夫子眼睛一亮:“幾品?”
“一品。”
“嘶——”衛老夫子倒吸一口涼氣:“圣人出手果真不凡,等等,小柳,老夫沒記錯,這還是圣人第一次在這等場合賜下文寶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