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義第一次真正殺人。
身邊只有一個比他還小兩歲的小師姐。
沒有人可以商量。
更沒有人可以幫他承擔責任。
而且,被他殺掉的不是一般人,而是陳氏天才、進士文位的陳懷雨。
童生殺進士。
以大周律例,死罪。
如果進士身上還有官職或者爵位、官銜,罪罰更重,要坐連至親。
怎么辦?
陳懷義看小師姐。
肖銀鈴也瞪著大眼直勾勾望著陳懷義,滿臉震驚:“師,師弟,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
“殺了個進士。”
“用文寶啊。”
“我知道,可是,你只是個童生,便是文寶再厲害,也發揮不出多少戰斗力才對。”
“還有這說法?”
“那當然,文寶所能發揮的戰斗力與主人息息相關,師弟你只有童生文位,理論上,任何文寶到你手里都會變成板磚,可,可你卻一板磚砸死個進士。”
陳懷義想了想,也覺得小師姐言之有理。
不過,我應該是比較特殊。
我的文心、我的文氣。
我的文心雖然還像一口泉眼,但水量卻極充沛,宛如傳說中的海眼,噴吐間波濤洶涌,而且無邊無沿,仿佛沒有邊界,可以容納無窮無盡的文氣。
我文心內的文氣,更以精純的原創文氣為主,比剛穿越時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以這樣的文心和文氣驅使文寶,效果自然不一般。
超品文心,就是不一般。
陳懷義心中略有明悟,收起一對板磚,額,不,一對鎮紙,擦干凈,收入乾坤袋。
而后壯著膽子走到陳懷雨跟前。
陳懷雨的身體被徹底壓扁,七竅噴血,慘不忍睹。
只有露出來的那條胳膊還算完好。
陳懷義不忍直視,嘆了口氣。
你說你圖什么?
跟你說了有誤會,你死活不聽解釋。
一上來便要痛下殺手。
若不是我有點防身能力,現在已經和小師姐一起死在你劍下了。
下輩子,別那么魯莽,不要動不動就殺人。
便是天大的事情也該問個清楚。
不然,找錯了仇家,要么枉殺無辜,要么白送性命。
千萬長點記性。
心里念叨著,取下陳懷雨手里的長劍,又小心翼翼捏起乾坤袋。
摸尸完畢,看向小師姐:“小師姐,能清理干凈不?”
“清理干凈?”
“就是毀尸滅跡。”
“這……”
“有問題?”
“不應該報官嗎?”
“報官也是這一套流程,都被壓成這鬼樣子了,給他個痛快吧。”
肖銀鈴咬咬牙,取出紙筆,催動文氣寫下“毀尸滅跡”四個大字,激活后扔在陳懷雨尸體上。
下一秒。
火焰升騰。
“轟——”
炙熱的火焰躥起半丈高,熊熊燃燒起來。
但周圍地板、房梁、墻壁、家具卻都不受影響。
陳懷義驚訝地伸手感受一下,竟然只感覺到一點點熱力。
這一手,很妙啊。
扭頭看小師姐:“小師姐,你還有這一手呢?”
“哼,我好歹也是個舉人,而且修過書法,這算得了什么?小師弟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這是書法類神通?”
“不算神童,類似武技,算是書法科目中介于武技和神通之間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