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義皺起眉頭。
墻外三人穿著長衫,看起來挺普通,人手一柄長劍,與外出歷練的青石山書院學生沒有區別。
但年齡都在四十歲左右,氣度不凡。
必然是高手。
若是替陳懷雨尋仇,必然不比陳懷雨弱,至少有進士文位。
一個進士就差點讓我和小師姐命喪當場。
三個……
足以輕松碾壓我和小師姐。
怎么辦?
陳懷義無計可施。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為今之計,只有拼死一戰。
有幾張底牌在手,拼死一戰反而有機會爭取到一線生機。
陳懷義閉上眼睛,連做幾個深呼吸。
再睜開眼,氣勢都變了,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
肖銀鈴第一時間發現小師弟的變化,立刻警覺:“小師弟,有情況?”
“有,三個帶劍書生,四五十歲模樣,氣度不凡,疑似潁州陳家派來的高手。”
肖銀鈴悚然:“三個?”
陳懷義輕輕點頭:“三個,不排除暗中還藏著更多,小師姐,我連累了你,若有機會,你突圍吧。”
說著,摘下師父送的護身玉牌,掛在小師姐脖子上:“這是師父送的,能抗大學士全力一擊,有它保護,以你實力有機會逃出生天。”
肖銀鈴猛地瞪大眼睛:“師弟,你在說什么混賬話?”
“嗯?”
“咱們隨風門下弟子不多,但個頂個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漢,你這么做,等于陷師姐我于不義。”
“我……”
“廢話少說,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死,師弟你都說了,人固有一死,你雖然揚名不久,但已經名震天下,便是現在就死,也定然會名垂青史,又有何懼?”
陳懷義盯著小師姐水靈靈但眼神堅定的眸子,竟然被這一番話感染。
頓時豪氣倍生。
哈哈大笑同時猛拍胸膛:“小師姐教訓的是,再怕死也不能給師父丟臉,這就痛痛快快地大戰一場,便是死,有小師姐陪著,也再無遺憾。”
話音落下,朝著門外高聲喊道:“來都來了,何必躲躲藏藏做小人之態?來吧,陳某做好了準備。”
幾秒鐘后。
三道人影飄然而至。
落在客廳正門口的院子里,齊齊拱手:“陳志勇見過陳小酒仙。”
“陳志強見過陳小酒仙。”
“陳飛云見過陳小酒仙。”
陳懷義再做深呼吸,面無表情地拱手回禮:“果然是潁州陳氏派來的高手。”
“陳小酒仙,我等也不愿殺你,奈何族長有令,我等不得不從。”
“族長?”陳懷義冷冷地問:“竟然驚動了潁州陳氏族長,看來,我死定了。”
陳志勇嘆口氣:“陳小酒仙文采驚人,便是族長也贊不絕口,恨不能把你收歸族內,我們兄弟三人對你也萬分欽佩。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殺了陳懷雨。
“懷雨是我陳氏天才,不到而立之年便獲得進士文位,晉升翰林指日可待,儼然族長接班人,你殺了他,便是陳氏死敵,不殺你,潁州陳氏顏面何存?潁州陳氏何以立足潁州?”
陳懷義再拱手:“三位倒是客氣,不過,對于陳懷雨……”
陳志勇打斷陳懷義的話:“陳小酒仙,額外的話不用再說,不管陳懷雨與你有何恩怨,都與我們無關,我們的任務是帶你頭顱回去交差,其他一概不問不聞。”
陳懷義笑了:“陳氏果然霸氣側漏。”
肖銀鈴在一旁補充道:“不止陳氏,其他世家和氏族也一般模樣,裝得道貌岸然,實則行事霸道蠻橫毫不講理,遇事也從不問對錯是非,行的就是小師弟你說的弱肉強食那一套。”
陳懷義緩緩拔出秋水刀,長刀指向陳志勇:“那就來吧,痛痛快快殺一場,讓我見識見識陳氏高手的手段。”
陳志勇神情凝重地拔出長劍,緩緩指向陳懷義:“我們三兄弟,從來都是結伴出陣,對一人如此,對十人也如此,陳小酒仙,得罪了!”
話音落下,揮劍便是數道劍氣。
與此同時,陳志強與陳飛云也一齊動手。
“嗖嗖嗖——”
只一瞬間,陳懷義與肖銀鈴便被密集的劍氣籠罩。
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