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停留在耶律敏真在他身上涂抹蜜糖吸引蟲蟻的那一幕，之后的事情他已經記不清了。
但現在，他所感受到的一切如此真實，仿佛真的是姜雪曾來過一般。
“你終于醒了？”耶律敏真的聲音從窗邊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蕭湛慢慢坐起身子，目光鎖定在那道冷漠的身影上。
“是你啊。”
他輕聲說：“今天心情不錯，打算換個新花樣來對付我嗎？”
“恰恰相反。”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日我不想再折磨你。
畢竟，你的身體已經脆弱不堪，承受不了更大的痛苦了。而且，你對皇上還有用處，所以得留著你的命。”
蕭湛心中一凜，瞬間明白過來。
“皇上……這么說，耶律誠已經登基為帝了？”
他的聲音中夾雜著復雜的情緒，既有驚訝也有無奈：“原來如此，篡位不是一日之功，看來他早有準備，只等時機成熟。”
“與其思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不如多想想自己的處境吧。”她的語氣帶著諷刺。
“我的處境很簡單。”
蕭湛平靜地回答：“我只需要等待小雪來救我出去，別的都不重要。”
耶律敏真皺眉問道：“你不害怕嗎？”
“當然怕。”
他坦然承認：“怕無盡的折磨，也怕失去生命。但恐懼不會讓我退縮，面對責任，我會堅守風家的信念，絕不違背原則。”
耶律敏真的心猛地一緊，想起了那位同樣堅韌不拔的風天羽。
兄弟倆雖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那份骨子里的堅持如出一轍。她想起過去的種種，心中泛起一陣苦澀。
“上次刑罰后，你昏迷了很久，差點就沒挺過來。”她低聲說道。
蕭湛暗自慶幸自己還活著，至少現在是。
“你對皇上有大用，所以他下令不再施以重刑，以免你喪命。”
耶律敏真停頓了一下，補充道：“不過，皇上允許我隨時對你進行一些小懲罰，以解心頭之恨。”
“所以呢？”蕭湛淡淡地問。
“你知道阿城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嗎？”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他是我唯一的光，是我心中的救贖。你毀了一切，害死了他，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今后，我要讓你嘗遍世間所有痛苦。”
蕭湛凝視著她，仿佛能看穿她內心的傷痛，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無法逆轉。
而他所能做的，只有堅定地面對即將到來的一切。
她的情緒逐漸失控，最終沖向他，緊緊抓住他的衣領，怒吼道：“我要你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中，跟我一起在黑暗里煎熬。”
蕭湛冷笑一聲，眼中盡是輕蔑：“耶律敏真，如果我二表哥還在世，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定會為曾經愛你這樣的女子而感到遺憾。”
“住口！”
耶律敏真揚手給了他一記耳光：“阿城曾說過無數次，他深愛著我，所以他絕不會后悔。”
蕭湛沉默了，不再回應，也不再看她。片刻后，她轉身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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