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夢驚訝地發現,孤行者并沒有逃向葫蘆口,而是奔向了葫蘆口以北的沙漠深處。
棗紅馬一路疾行,穿過了葫蘆口,又向前奔出三十余里,確定黑沙騎兵沒有追過來之后,才停了下來。
此際,東方已經泛白,蕭北夢尋了一個瓶子樹林,藏身進去。
棗紅馬盡管體格強健,但折騰了這么一個晚上,也是累得直喘粗氣。
“小棗兒,昨晚你可立了大功,這是獎勵你的。”蕭北夢待到棗紅馬喘氣初定,給它喂了一些水,又喂了一大疊豆餅。
棗紅馬吃飽喝足,到一邊溜達去了。
凌未央還沒有蘇醒過來,坐在篝火邊,靠著一株瓶子樹,歪著頭。
看到凌未央臉色已經變得紅潤,呼吸平穩,蕭北夢放下心來,讓棗紅馬負責警戒,自己也靠著一株瓶子樹下坐下,閉目休息。
折騰了一晚上,死里逃生,蕭北夢也有些疲乏了。
不過,他剛剛坐下,卻是聽到凌未央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他連忙睜開眼睛,看到凌未央已經醒來。
“凌仙子,你可算是醒了,你沒事吧?”蕭北夢站起身來,輕聲問道。
凌未央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枚烏黑渾圓的丹藥,吞服下去,而后將瓷瓶丟給了蕭北夢,道:“這是我們草劍廬的獨門丹藥,治療內傷有奇效。”
蕭北夢將瓷瓶接在手中,還能夠從瓷瓶上感受到淡淡的體溫,他取出一枚丹藥,一口吞服之后,便將瓷瓶丟還給了凌未央。
不久之前,硬接了那大胡子的黑沙將領一箭,蕭北夢手上的外傷已經止血結痂,但體內到現在仍舊氣血翻騰,五臟隱隱作痛,顯然是受了內傷。
凌未央將瓷瓶收入懷中,而后盤膝而坐,開始運功療傷。
蕭北夢也盤膝坐好,嘗試著運轉《真血訣》。
不成想,《真血訣》還真能煉化丹藥,很快便將丹藥化作的藥力輸送至體內受創之處,進行修復。
蕭北夢體魄強悍,又有草劍廬的丹藥相助,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體內的傷痛便消散于無形。
藥力散去后,他睜開眼睛,看到凌未央已經站起了身。
“蕭北夢,你的體魄果然不一般,受了上三境強者一擊,居然如此快便恢復如初。”
凌未央上下打量著蕭北夢,說話的語氣,已經不再想之前那般生硬。
而且,臉上居然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蕭北夢自然感覺到了凌未央的態度變化,不過沒有去細想,他有些詫異地問道:“你是說,那個大胡子的黑沙將領是上三境的強者?”
“呼延連山,黑沙帝國上三境強者,擅強弓。留在大漠之上的一萬騎兵,現在的統帥就是他。”凌未央緩緩出聲,顯然,她對呼延連山很熟悉,沒少打交道。
“怪不得一箭之威如此強大,原來是上三境強者。”蕭北夢暗呼僥幸。
呼延連山當時三箭齊發,若不是凌未央已經破去了其中兩箭,他估摸當場就得重傷。
“蕭北夢,謝謝你,你又救了我一次。”凌未央朝著蕭北夢拱手道謝,臉上掛著笑意。
“你不要感謝我,得感謝那些孤行者,若不是他們及時出現,我們倆恐怕都走不出葫蘆口。”
說到這里,蕭北夢問道:“凌仙子,之前我看到,孤行者沒有向著葫蘆口南邊的沙漠撤退,反而去了北邊的沙漠,這是為何?北邊可是黑沙騎兵的地盤。”
“對于多數大漠人而言,現在的大漠分為葫蘆口以南和葫蘆口以北,但對孤行者而言,大漠就是大漠,無分南北,葫蘆口以南和以北,都是他們活動的區域,無論去到哪里,都一樣。”凌未央緩緩出聲。
“好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