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順了前輩的心意。”
蕭北夢微微一笑,道:“前輩,這等小場面,不需要你拋頭露面,你先回馬車。”
江破虜顯然是認同了蕭北夢的說法,把屁股一拍,進到馬車當中去了。
隨后,蕭北夢輕抖馬鞭,將馬車從進城的隊伍中趕了出來,徑直向著城門洞行去。
李憶廣驅馬在前,景虎和景熊驅馬守在馬車的左右,將馬車緊緊地護衛著。
“站住,你們干什么呢?趕緊回去排隊!”
門洞下的軍士們看到馬車的異動,當即訓斥出聲。
只是,李憶廣全然不理會這些軍士的呼喊,仍舊目不斜視,不緊不慢地驅馬向前,馬車和景虎景熊緩緩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本將再警告一次,你們若是還要向前,格殺勿論!”
防守城門的流波城將領此刻正在城頭之上,看到馬車不顧警示,仍舊向前,便怒喝出聲。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城頭上的弓箭手們紛紛開弓搭箭,將箭矢對準了馬車和李憶廣以及景虎景熊。
看到這個架勢,城門下要進城的人們一哄而散,生怕受了池魚之殃。
李憶廣對城上將領的威脅充耳不聞,他繼續驅馬向前。
城上的將領見狀,當即怒火大盛,把手一抬,就要下令放箭,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咻的一聲,一支漆黑的箭矢閃電般射出,一箭射掉了將領頭盔上紅纓。
射出箭矢的是景熊,而另一邊的景虎也已經將弓弦拉滿,箭尖正指著城頭上的將領,蓄勢待發。
將領的臉色大變,手僵在了半空,額上更是滲出了汗珠,哪里還敢下令。
“學宮特席巡游至此,趕緊讓開!”
李憶廣高喝出聲,眼神冷厲地看著城門洞前,已經集結在一起的近百名全副武裝流波城軍士。
城上的將領聞言,臉上的表情連連變化,遲遲做不出決定。
學宮特席進了霞州的事情,他是知曉的,同時,又因為云征和云江流的死,他已經接到了命令,任何進出城的人,都要經過嚴格盤查,才能放行。
放不放行,兩難。
李憶廣卻是不給城上將領過多的思考時間,話音落下不到半息,見到前方的軍士沒有讓開的意思,他便閃電般地取下了背上的長弓,而后迅速出箭,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一氣射出了六支箭矢。
城門洞前的軍士當中,有六個人站在了最前頭,六支箭矢悉數扎在了這六人的兩腳之間,扎穿了他們腳下的青石板,入石一寸有余。
六名軍士嚇得臉色煞白,齊齊后退,他們這一退,身后的軍士們也跟著后退,但仍舊擋在城門洞之下。
“你等若是還敢阻擋,休怪我箭下無請!”
李憶廣抬眼看向了城頭,目光緊緊地盯著城頭上的那名將領。
將領從李憶廣的雙眼之中感受到了凌冽的殺意,而且,見識過了李憶廣和景熊的箭術后,他很清楚,如果沖突繼續,第一個死的,絕對是自己。
于是,將領低喝一聲:“放行!”
守在城下的軍士們如釋重負,隨即迅速退到兩邊,將門洞給讓了出來。
片刻之后,馬車緩緩進入流波城,在城內四處穿梭,最后尋了一間旅店入住下來。
在這間旅店的斜對面,有一座占地近百畝的大宅,高墻深院,朱門繡戶,門口那一對石獅子幾乎齊成人高,看上去威風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