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云騰和云勝料想,蕭北夢畢竟是學宮特席,禾游鴻再如何也會有所不顧忌,不會和學宮硬碰硬。更何況,蕭北夢還是南寒王蕭風烈的長子。
動了他,可是要同時面對學宮和南寒的壓力。
只是,云騰和云勝失算了,他們沒有料到,天下第五的禾游鴻竟是無所顧忌,看架勢,是真的要與學宮徹底地撕破臉皮。
“怎么辦?若是禾游鴻出手,再加上悟真堂,蕭北夢今日恐怕是兇多吉少。”云勝凝聲成線,用元力向云騰傳音。
云騰微微瞇起雙眼,稍作思索后,傳音回應:“你現在安排人,悄悄地將城防軍給調動過來,無論如何,蕭北夢也不能死在流波城之中。”
云勝點了點頭,揮手將身后的一名校尉給喊了過來。
關鐵心緩步前行,最后停在了蕭北夢身前十步遠的地方。
蕭北夢靜靜地看著關鐵心,神情淡然,沒有說話。
“蕭北夢?”關鐵心明知故問,他其實早已經到了,并全程目睹了蕭北夢和管靜的戰斗。
“有事說事。”蕭北夢輕輕出聲,他從關鐵心的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敵意。
“管靜是我師尊的記名弟子,你殺了她,即便你是學宮特席,也得殺人償命!”關鐵心冷冷出聲。
關鐵心居然想殺學宮特席,人群震驚。
云騰和云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李顯武等悟真堂的人則是笑意更盛。
“是么?”
蕭北夢微微一笑,道:“這么大的口氣,你是誰,你師尊又是誰?”
“關鐵心。”
關鐵心在報出自己的名號時,明顯把胸膛一挺,臉上現出了逼人的傲氣。
東河道年輕一輩的第一人,三十歲不到,便是九品巔峰的修為,乃是東河道上三境之下的第一人,他的確有自傲的資本。
關鐵心高揚著下巴,斜眼眄視著蕭北夢,想要看到蕭北夢在聽到自己名號后,臉上震驚與驚慌的表情。
只是,讓關鐵心失望了,蕭北夢只是把腦袋一歪,滿臉疑惑地看著關鐵心,有些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數遍東河道大小人物,敢在學宮特席面前叫囂的,好像沒有你關鐵心這樣一號人物。”
“蕭北夢,你少猖狂!”
關鐵心勃然大怒,渾身氣勢暴漲,狠聲道:“你殺管靜,我便殺你。把你的看家本領都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學宮特席到底有何厲害之處。”
蕭北夢感受到了關鐵心身上的逼人氣勢,但卻神色不動,輕哼道:“既然知道我是學宮特席,你就應該知道,不是什么阿貓阿狗跳到本特席的面前來狂吠兩聲,就有資格跟本特席動手。
你關鐵心沒有這個資格,把你的師尊的名號報出來,本特席看看你的師尊有沒有這個資格?”
“你找死!”
關鐵心徹底爆發了,雙腳急速邁動,向著蕭北夢疾沖而去。
正在這個時候,只聽咻咻兩聲,兩支漆黑的箭矢一左一右地射向了關鐵心。
關鐵心冷哼一聲,反手一抄,便將兩支來勢洶洶的箭矢給抄在了手中,并猛一發力,將兩支箭矢攔腰折斷。
旅店二樓露臺上的景虎和景熊齊齊變了臉色,方才的兩支箭矢正是他們二人射出來的。
關鐵心折斷了景虎和景熊的箭矢,面露得意之色,正要繼續沖向蕭北夢,卻是聽到背后響起了刺耳的尖嘯聲,又有一支箭矢向著他激射而來,不是黑色的箭矢,而是一支白羽箭。
射出這支白羽箭的,正是李憶廣。
他的臉色凝重起來,猛一翻身,朝著背后連連出拳,一連轟出了三拳,才將白羽箭給轟落。
關鐵心抬眼看向了旅店二樓的露臺,高聲朝著李憶廣說道:“追風箭李憶廣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你的箭還傷不了我。”
“本事不大,口氣倒是挺大。你若是還敢對世子動手,十箭之內,我必將你釘死在青石板上。”李憶廣冷冷出聲。
關鐵心聞言,眉頭緊皺,眼神憤怒無比地盯著李憶廣,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顯然是在權衡,要不要與李憶廣一戰。
正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御空而至,靜靜地懸浮在街道的半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