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楚岳離開了山谷,再次前往葫蘆口,打探黑沙騎兵的消息。
這一回,終于有了不一樣的動靜。離著葫蘆口還有不短的距離,他便聽到了激烈的打斗聲。
于是,他連忙收斂了氣息,快速向著葫蘆口趕去。
很快,來到葫蘆口附近,他看到,正有人在與黑沙騎兵動手,而且只有兩個人。
其中一人,是一位身穿黑色勁裝、頭戴黑色斗笠的女子,正是凌未央。
另外一人是一位青年男子,中等身材,穿著一件露出雙臂的獸皮褂,手上握著一口超半尺寬的闊刀。
青年男子生著古銅色的皮膚,臉上的線條如斧鑿刀刻一般,一雙眼睛漆黑深邃。
在看清青年男子的身形和樣貌后,楚岳輕呼出聲:“完顏天弓!”
青年男子正是漠北三部完顏部首領完顏昭的兒子,完顏天弓。
完顏天弓身為漠北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有著大漠雄鷹之稱,楚岳對其并不陌生。
此際,完顏天弓和凌未央正和黑色騎兵殺作一團,一人使刀,一人用劍,每隔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有黑沙騎兵斃命、血光迸射。
兩人現在都是上三境,每每被黑沙騎兵圍困住的時候,便會御空而走,脫離包圍圈,再對落單的騎兵展開剿殺。
上千的黑沙騎兵,人數雖眾,但葫蘆口的入口相對狹窄,發揮不出騎兵聯合沖擊的優勢,只能被動地被凌未央和完顏天弓切割成分散,而后被不斷地收割。
葫蘆口附近的地面上,已經倒伏了四五十具黑沙騎兵的尸體,凌未央和完顏天弓兩人卻是氣息平穩,攻勢沒有半分的放緩。
場面對葫蘆口的黑沙騎兵頗為不利,但這些黑沙騎兵卻是沒有撤退的意思,悍不畏死地一次次地對凌未央和完顏天弓進行沖鋒。
楚岳將戰場大致看清后,便悄悄地退走,直奔蕭北夢藏身的山谷。
約莫兩刻鐘之后,蕭北夢和楚岳一同來到了葫蘆口附近。
葫蘆口前的戰斗仍舊進行著,而且已經白熱化,葫蘆口前的空地上,又多了數十具黑沙騎兵的尸體。
凌未央和完顏天弓的身上,此際已經被鮮血浸染,不過,這些血都是黑沙騎兵的。
“完顏天弓,我已經殺了五十三個,比你多了八個,你可得加油了。”凌未央一邊收割黑沙騎兵的生命,一邊對不遠處的凌未央高聲說話,聲音中帶著暢快之意。
“凌未央,若不是你幾次邀請,我不會來這里。我可是過來幫忙的,你也不讓著我點?”完顏天弓笑聲回應。
這兩人,竟然在葫蘆口之前進行殺人比賽。
“凌未央!”
楚岳終于知曉了黑衣女子的身份,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了蕭北夢。
他現在終于知道,蕭北夢那日在漠北城廢墟、見到黑衣女子的時候,為何會有異樣,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凌未央的身份。
此時的蕭北夢,眼神專注地看著葫蘆口前的戰斗,臉上的神情無悲無喜。
“小王爺,凌未央現在正在和黑沙騎兵爭斗,我若是出手,不說絕對能殺她,但保證能將其重傷。”楚岳輕輕出聲。
蕭北夢仍舊關注著遠處的戰場,輕聲道:“我與凌未央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楚岳沉默了一會,又說道:“凌未央和完顏天弓已經吸引了黑沙騎兵的注意力,正是我們穿過葫蘆口的最佳時機。”
蕭北夢卻是搖了搖頭,低聲道:“千余黑沙騎兵,若是不能發揮出沖鋒的優勢,根本奈何不了凌未央和完顏天弓,相持下去,只會讓凌未央和完顏天弓慢慢地斬殺殆盡。
但是,這些黑沙騎兵卻是沒有退避的意思,一直悍不畏死地對凌未央和完顏天弓發起沖擊。
要么,他們接受了誓死守在葫蘆口的命令;要么,他們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