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長史大人有所不知,那魏長樂來到山陰,無法無天。”崔管事很恨道:“他濫用職權排除異己,盤剝百姓,散校郎唾棄他為人,與他很是不對付。此前他還勾結城中地痞無賴,搶奪糧倉,散校郎如不是為大局考慮,差點與他大打出手。”
韋康安詫異道:“還有此事?”
“所以散校郎被害,與他肯定是脫不了干系。”崔管事道:“大人從他口里,肯定也問不出真話。”
他話聲剛落,就聽門外傳來聲音道:“污蔑朝廷命官,乃是誹謗之罪。丁縣丞,你說,該如何懲處?”
這聲音很是突兀,事先也無人稟報,韋康安和其他人都是一怔,循聲看過去。
只見從門外前后走進兩個人,都是官服在身。
當先一人年紀輕輕,神情嚴肅,卻正是魏長樂。
正堂內眾人見到魏長樂,除韋康安一臉詫異,其他人都是顯出憤怒之色。
“魏.....魏長樂,你.....你還敢來?”崔管事有長史韋康安撐腰,卻是有幾分底氣,抬手指向魏長樂,厲聲道:“你滾出去!”
魏長樂卻根本不理會,徑自走到棺材前,卻是對著棺材行了一禮。
他竟然面帶傷感之色。
縣丞丁晟也是一臉肅然,跟著行禮。
“那把刀......!”崔管事驟然瞧見魏長樂腰間佩刀,駭然道:“那.....那是散校郎的刀!”
鳴鴻寶刀是馬靖良心愛之物,這崔管事雖然沒見過寶刀出鞘,但畢竟是馬靖良身邊心腹,多次見到馬靖良取刀賞玩,一眼就認出鳴鴻刀的刀鞘。
他知道馬靖良對這把刀愛之不及,如今卻佩在魏長樂腰間,自然是震怒不已。
向棺材行過禮,魏長樂這才轉身,看向韋康安,卻是客氣拱手道:“不知尊駕......?”
“這位是朔州長史韋大人!”崔管事冷笑道。
魏長樂和丁晟都是行禮。
魏長樂只是山陰知縣,見到朔州長史,本該行跪拜之禮。
但韋康安也知道魏長樂是魏氏子弟,雖然心中不悅,卻也不好說什么,只是點頭,道:“魏知縣,你.....!”
“韋長史稍候!”魏長樂立刻打斷,“下官先處理一件小事。”
韋康安正自不解,魏長樂已經看向崔管事,再次問道:“丁縣丞,誹謗之罪該如何懲處?還有,這刁奴手指本官,言辭不敬,又該如何懲處?”
“回堂尊,兩罪相加,輕則掌嘴二十、杖二十,重則拘押下獄半年!”丁晟鎮定自如。
“散校郎的后事要處理,暫時就不杖罰了!”魏長樂道:“但國法威威,不容褻瀆。”陡地沉聲道:“來人,將這刁奴掌嘴二十!”
從大門外立刻進來一人,身材高大,卻正是山陰信任典史潘信。
潘信也不廢話,大踏步上前,右手已經取出衙差都會配備的鐵尺,左手探出,揪住崔管事衣領,抬起鐵尺便要照著他嘴巴打下去。
“放肆!”韋康安冷喝道:“本將在此,誰敢放肆?”
堂內其他人也都是握起拳頭,一個個怒視魏長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