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院使得罪過你?”
“沒有!”孟喜兒搖頭道:“沒有他,我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我的性命和劍道都是拜他所賜。”
魏長樂皺眉道:“既然如此,你有什么理由殺他?”
“權力啊!”孟喜兒幽幽道:“監察院內,我一人之下千人之上。頭頂上始終有他在,而他的身體太好,十年二十年之內都未必會死,想取而代之,就只能弄死他。只要我成了院使,就可以名正言順搞死那三個家伙,整個監察院都是我說了算。”
魏長樂此時完全確定,這家伙活脫脫就是個精神病。
但這樣的精神病,卻往往異常危險。
這時候也終于明白,為何馬牧看到此人,立刻躲開,不敢接近。
顯然孟喜兒名聲在外,都知道這是個瘋子。
“那三個家伙.....是監察院另外三位司卿?”
孟喜兒點頭道:“他們都是一群窩囊廢,根本沒有資格和我平起平坐。”
“孟司卿,你就不怕心思泄露?”魏長樂輕嘆道。
“你要告發我?”孟喜兒盯著魏長樂眼睛。
魏長樂淡淡道:“我自身難保,沒興趣管你的事。”
“吾師早就知道我想殺他,只是他并不在意。”孟喜兒輕笑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根本不在乎我和其他人有什么想法。”
魏長樂又是一愣,這孟喜兒說話瘋瘋癲癲,他實在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你聽懂我在說什么嗎?”孟喜兒問道。
魏長樂低下頭,沉默片刻,才道:“你想告訴我,癡迷權力,就會迷失人性,為了權力什么都做得出來。”
“我沒有看錯你。”孟喜兒顯出贊賞之色,笑道:“魏如松如果還是當年的鹽販子,他的兒子遇到兇險,他就算是豁出性命,也絕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但他現在不是那個鹽販子,而是手握重兵的馬軍大總管,坐在這個位子上,就注定會將所有人當做棋子,包括你在內。”
雖然孟喜兒言辭癲狂,但魏長樂不得不承認,他的話并非沒有道理。
“男子漢大丈夫,快意恩仇,有仇一定要報,否則死不瞑目。”孟喜兒眼眸中竟然閃著光芒,問道:“魏長樂,魏如松這樣對你,你若不殺他,就實在算不得男人。”
魏長樂不知這家伙是否有意挑撥離間,還是存有別的心思,問道:“他是大總管,司卿大人是如何覺得我有資格和他斗?”
“所以跟著我,加入監察院,效忠皇帝,就一定有機會砍下他的腦袋!”
魏長樂驚訝道:“加入監察院?”
“此行云州之后,魏長樂這個人就會徹底消失。”孟喜兒身體前傾,終于壓低聲音道:“誰也不會在意一個死人,更不會知道這個死人會成為監察院的人。”
魏長樂這時候才明白孟喜兒叨逼半天的真正目的。
這家伙竟是想著將自己拉進監察院。
“孟司卿,聽說監察院不簡單,我難道有資格進入監察院?”魏長樂嘴角帶笑:“大人又為何如此看得起,會相中我?”
孟喜兒竟是很直接道:“如果吾師有朝一日真的死了,那三個家伙一定會和我爭奪院使的位置。他們任何一人上位,肯定會想辦法弄死其他人,我也活不了。”
魏長樂微皺眉頭,心想難不成監察院的內斗如此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