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嚴從來都是打出來,祈求得不到任何尊嚴。”那人發出低沉笑聲,“立刻回頭,還來得及!”
魏長樂還要說話,那人卻已經兜轉馬頭,拍馬便走。
馬牧沉聲道:“不能讓他們走了。”
他正要追過去,魏長樂叫住道:“等一下!”
馬牧回頭,魏長樂道:“他們的戰馬腳力極強,算準了我們追不上。我們不能離營地太遠!”
馬牧低頭想了一下,知道魏長樂言之有理。
方才追趕那幾名游魂,就遠遠被拋在后面,對方不但馬速驚人,而且對這邊的環境肯定比使團熟悉,貿然追上去,且不說根本不能追上,搞不好還要落入對方的陷阱。
但這幾人都知道了屠殺塔靼游騎兵之事,就這樣放走,后患無窮。
幾人無可奈何,只能回到營地。
好在營地這邊一切無恙。
“情況如何?”秦淵見魏長樂幾人回來,立刻迎上。
馬牧拱手自責道:“他們馬匹太快,追不上,也不敢追的太遠。”
秦淵眉頭鎖起,知道形勢愈發嚴峻。
本來以為徹底清理痕跡,還有可能隱瞞此事,但如今被那幾名莫名其妙的游魂發現情況,再繼續北行,確實等同于送死。
“焦大人在等待,先去見大人吧!”秦淵深色凝重,領著兩人到了焦巖帳內。
焦巖已經坐起身,正在一名雜役的服侍下喝熱水。
見幾人進來,焦巖揮揮手,示意雜役退下。
“大人可好些?”馬牧關切問道。
焦巖苦笑道:“水土不服,想不到會突然倒下。已經好很多,你們不必擔心。都坐下吧!”
幾人在邊上坐下之后,焦巖才問道:“晚上外面聲音嘈雜,到底發生何事?”
秦淵看了魏長樂一眼,只能將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焦巖臉色本就蒼白,越聽臉色越是難看,到最后已經是冷汗直冒。
“龍......龍驤尉,你怎能如此意氣用事?”焦巖有氣無力,責怪道:“殺了他們的人,一旦暴露,咱們一個都活不了。”
秦淵苦笑道:“本來想清理痕跡,但突然冒出幾個不知來歷的人,他們肯定發現了情況。我們追過去,卻被他們走脫。”
焦巖更是面色慘白,連聲道:“大禍臨頭,大禍臨頭!”
“焦大人,接下來該怎么辦?”秦淵根本拿不定主意,“是繼續北行,還是......!”
焦巖無奈道:“消息肯定會走漏出去,再往北行,那就是送人頭。”
“折返回去?”秦淵小心翼翼道:“現在折返,塔靼人肯定來不及追趕。”
焦巖也是苦笑道:“折返回去?要是那么簡單就好了。圣上派咱們出使,臨行前諸般囑咐,甚至讓我們不要在途中耽擱片刻,由此可見圣上對這次出使的重視。而且滿朝文武都已經知道咱們出使塔靼,現在折返回京,你覺得咱們會是什么下場?”
秦淵和馬牧都是面色凝重。
“圣上對顏面看得極重,這次出使他親自安排。”焦巖嘆道:“咱們半道折返,連右賢王的面都沒見著,你覺得圣上會如何發落?前腳進京,咱們幾個后腳就要被送到法場。”
秦淵和馬牧都知道,如果是換做皇帝陛下剛登基那會兒,寬厚仁和,也許還有一絲絲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