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樂,你.....你簡直一派胡言!”秦淵冷著臉,“是北方的寒風吹壞了你的腦袋嗎?你在胡言亂語什么。”
焦巖和馬牧本來還以為魏長樂有什么妙招,聽得此言,也都是皺起眉頭,滿臉失望。
“龍驤尉,你當這是兒戲嗎?”焦巖也是一臉嚴肅,“使團沒有王爺,更沒有皇子。兩國的情勢到了如今這步田地,朝廷怎可能讓皇族中人出使?”
魏長樂依然是氣定神閑,含笑道:“沒有皇子,咱們還是不用花力氣趕去云中城,天亮后直接掉頭回大梁。”
秦淵惱道:“讓你幫忙出主意,不是讓你在這里亂軍心。”
“我出了主意,但幾位覺得是開玩笑,我又能怎么辦?”
“你出的什么爛主意?”秦淵沒好氣道:“且不說不會有皇子出使,就算真有皇子愿意,現在也來不及。難不成咱們現在派人去神都,請一位皇子前來?你不是在胡言亂語,又是什么?”
魏長樂搖頭道:“我沒說要去神都請皇子。而且焦大人說的也沒錯,如今兩國形勢嚴峻,也不可能有皇子敢在這個時候出使塔靼。”
“說來說去,還不是廢話?”秦淵冷冷道:“既然知道不可能有皇子出使,提皇子作甚?”
魏長樂不說話,只是唇角帶著淺淺笑意。
焦巖卻忽然間似乎意識到什么,身體微微前傾,盯著魏長樂眼睛,壓低聲音道:“龍驤尉,你該不是想讓人冒充皇子出使吧?”
魏長樂沒有變色,反倒是秦淵和馬牧都是顯出駭然之色。
兩人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出。
畢竟誰敢冒充皇子?
“大人英明!”魏長樂很直接承認:“真正的皇子不可能出使,那就只能給塔靼一個假皇子。”
“你不想活了?”秦淵抬手,止住魏長樂話頭,“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冒充皇子?你有幾顆腦袋夠砍的?”
魏長樂不慌反笑,輕聲道:“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現在直接掉頭回去,朝廷肯定要砍了咱們的腦袋。可繼續北上,到了云中城,見不到右賢王,無法達成和議,回京之后,你們就算保住性命,但必然會被罷官免職,半生心血盡廢。”
三言兩語,卻直指要害。
焦巖和秦淵對視一眼,都知道魏長樂所言不虛。
“兩位大人如其說是出使,還不如說是一場豪賭。”魏長樂笑瞇瞇道:“贏了加官進爵福蔭子孫,輸了就什么都沒了。恕我直言,你們其實輸不起!”
“話雖如此,但你可知道冒充皇子是怎樣的下場?”焦巖苦笑道:“朝廷追究起來,那可是天大的罪,十個腦袋也不夠砍。龍驤尉,就算我和秦大人不在意自家性命,接受你的想法,但使團上下,誰敢冒充皇子?”
秦淵點頭道:“不錯。冒充皇子,真要追究,定個株連九族的罪也是可能。即使出使失敗,回去自身受罰,也沒人愿意因此而連累家人。”
“我出的主意,當然由我來承擔。”魏長樂平靜道:“你們覺得我是否合適?”
三人更是吃驚。
“你.....你冒充皇子?”秦淵驚駭道:“魏長樂,你.....你真不想活了?”
魏長樂含笑道:“反正我已經被魏氏除籍,到時候真要治罪,我一個人抗了就是。若能讓使團順利完成任務,全身而退,犧牲我一人也沒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