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卻緊隨一人,衣著很普通,但腰間卻掛著一把劍,腳步輕盈,一看便不是善茬。
“見過大都督!”
在場眾人都是躬身行禮。
魏長樂嘴角泛起一絲淺笑。
莫恒雁!
自己終于見到了這位聲名遠揚的賣國賊!
“都坐下,都坐下!”莫恒雁顯得很隨和。
他走向魏長樂,三步之遙停下,打量一番,拱手道:“越王殿下一路辛苦!”
魏長樂點點頭,道:“本王久聞大都督之名,今日終于見到!”
這話聽似只是客套話,但不少人甚至一下子就聽出來,其中暗含嘲諷。
誰都知道,安義伯坐鎮云州之時,莫恒雁乃是云州的長史。
按理來說,各州的長史都是負責軍務。
但云州的情況不同,因為地處邊疆,而安義伯自領軍務,云州所有兵馬都是由安義伯親自統率,軍中大小事務都是安義伯親自處理,這就導致云州歷任長史都只是擺設,沒有任何實權。
但歷任長史對云州的情況也很清楚,曉得云州長史不過是履歷,都是在這邊混些年頭,然后調往其他地方,當然不可能與安義伯爭奪兵權。
所以這樣的閑職素來不被人重視,甚至很多人都搞不清楚長史名諱,存在感極低。
莫恒雁擔任云州長史的時候,當然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名聲大振,自然是因為叛國投敵。
魏長樂聲稱久聞大名,這大名當然就是叛國之名。
但莫恒雁卻是淡定無比,微笑道:“莫某對王爺的名聲也早有耳聞。聽聞大梁皇帝對貞皇子寵愛有加,就連大梁的太后也是處處維護。只是想不到大梁皇帝會派遣王爺千里迢迢來到云州。如果不是親眼見到王爺,莫某還真是不敢相信。”
蔡森也是笑道:“大都尉,北國天寒地凍,這種時節差遣越王殿下前來,確實出人意料,但也證明梁國對這次出使很看重。”
“梁國害怕我塔靼勇士所向披靡,一心求和。”乞骨力哈哈笑道:“讓他們的皇子過來,就是害怕求和不成,我們要將他們打的滿地找牙。”
此言一出,一眾塔靼武將都是哄笑起來。
“乞骨力,攻打山陰城的時候,你在不在場?”魏長樂看向大笑中的乞骨力,“從山陰撤兵的時候,不知道你是不是也笑得這么大聲?”
乞骨力和眾人都是驟然色變。
六千塔靼鐵騎攻打山陰,損兵折將倉皇撤退,魏長樂這一句話,便如刀子般刺中了呼衍天都等塔靼將領的心口。
焦巖和秦淵也剛剛落座,聽得魏長樂這般直言,也是微皺眉頭。
這次出使,是為求和,即使心中委屈,也要竭力忍耐,不可與塔靼發生更大沖突。
眼見得塔靼眾將都如虎狼般直視魏長樂,莫恒雁哈哈一笑,道:“王爺,難得你親自前來,莫某給你介紹一位故人!”
這時候早有人搬了案席過來,擺放在莫恒雁面前,與魏長樂平起平坐。
“故人?”魏長樂扭頭看向莫恒雁。
莫恒雁掀起袍裾,盤膝坐下,掃視左首眾文官,目光落在一人身上,道:“岑先生,故人相見,為何不與王爺打聲招呼?你們可是真正的故人,按理來說,王爺還要稱呼你一聲老師!”
魏長樂倒是淡定,但兩名欽使都已經是微微變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