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云州理政大權之后,為了籠絡云州門閥,莫恒雁更是提拔了眾多門閥子弟。
所以云州的整個文官系統,幾乎都是莫恒雁的人。
而云州的軍權始終掌控在塔靼人手中,即使有一些梁人入了行伍,也得到提拔,但并不會受到重用,并無多少實權。
所以文武兩派平日里也只是面子上功夫,私下里很少親近。
蔡森被塔靼人視為莫恒雁最重要的心腹之一,呼衍天都平日自然很少與他往來。
深更半夜,蔡森忽然跑過來,他自然以為是受了莫恒雁差遣。
“骨都侯,是下官自己有事求見。”蔡森湊近上前,低聲道:“大都尉并不知曉下官前來拜見!”
呼衍天都疑惑道:“你有事找我?”
蔡森也不廢話,取出從驛館得到的那份文函,雙手呈給呼衍天都。
呼衍天都雖然是武將,但坐鎮云州多年,平日里也會學習梁國文字,太深的文章看不懂,但一些簡單的文字倒不成問題。
他接過文函,掃了兩眼,皺眉問道:“從何處所得?”
蔡森如實相告。
“骨都侯從宴席離開之后,大都尉與越王單獨密見。”蔡森低聲道:“他們在一起待了很長時間。”
“可知道說些什么?”
“不知道。”蔡森搖頭道:“兩人共處一室,下官不能在邊上。出來之后,是下官送越王回驛館,他不小心遺漏這份文函,下官偶爾得到。”
呼衍天都眉頭鎖緊,冷笑道:“莫恒雁承諾每年給越王兩萬兩黃金,他從哪里得到那么多黃金?整個云州一年的賦稅也就大概這個數目而已,他是想將云州收取的賦稅都送給梁國嗎?”
“骨都侯,那越王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蔡森輕聲道:“他說:你們既然有歸附之心......!”
呼衍天都臉色一沉。
“但他只說了一半,似乎想到什么,問下官知不知道他和大都尉密見之時說了些什么,下官確實不知,他便說是為了化干戈為玉帛。”
“那是掩飾的話。”呼衍天都眼中顯出智慧光芒,“他一開始以為你是大都尉的心腹,兩人商量的事情你也知道,但發現你一無所知,立刻掩飾。”
蔡森贊嘆道:“骨都侯睿智,下官也正是這樣想。”
“歸附?”呼衍天都陰沉著臉,“大都尉要歸附梁國嗎?”
“這個......!”蔡森欲言又止。
呼衍天都淡淡道:“有話直說!”
“骨都侯可還記得上次繳獲的那封密信?”蔡森小心翼翼道:“您在戰場上抓到敵人的信使,搜到那封密信。”
“莫恒雁說那是敵軍栽贓陷害的伎倆。”呼衍天都道:“而且事后證明,河東軍并沒有增援山陰,邊軍也沒有動作,敵軍的行動與密信不符,如此也證明那封密信是敵軍造假,不能證明莫恒雁勾結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