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呼衍天都已經從懷中摸出一塊黑色的鐵牌,“聽好了,見到他們,傳本侯軍令:令阿勒拜調一千人增援軍械庫,務必保證軍械庫的安全。你帶一千人控制都尉府,無論是否能抓到莫恒雁,都要將都尉府控制住。”
“令圖藏調動剩下所有人,封鎖四門,任何人不得進出。”
呼衍天都調了一千名塔靼騎兵來到狼臺,取代之前的義兒軍換防,城中尚有四千兵馬。
“骨都侯,莫恒雁會不會挑動城中百姓作亂?”乞骨力雖然粗勇,但如此緊要時刻,倒也有一絲謹慎,“若是暴民作亂,是否要事先安排一些兵馬嚴陣以待?”
呼衍天都搖頭道:“暴民作亂需要兵器,守住軍械庫,他們沒有兵器在手,掀不起大浪。”冷笑一聲,道:“而且城中那些百姓怯懦不堪,只是一群綿羊。如果他們真的有勇氣,我們早就被趕回草原!”
乞骨力橫臂行禮,轉身便走。
呼衍天都掃視其他將士,吩咐道:“圍住宮殿,一只螞蟻都不能進出。”
從狼臺下來之后,距離正殿不過百步之遙。
但這條寬闊的大理石道兩邊,卻已經有眾多塔靼軍士虎視眈眈。
四名阿圖瑪,一死一傷,但受傷的阿圖瑪依然和另外兩名同伴跟在魏長樂等人后面,只待有機會能救下右賢王。
在如狼似虎的塔靼兵注視下,魏長樂一行人挾持著右賢王,加快步子向正殿走過去。
魏長樂雖然看似鎮定,但心中卻是緊繃。
他很清楚,但凡兩邊有一人沖上來,其他人都會一擁而上。
看似最危險的時刻似乎是在狼臺上,但只要身邊有塔靼兵存在,無時無刻不充滿兇險。
這段路其實并不算長,但魏長樂卻感覺似乎走了很久。
進入大殿的那一刻,他一顆心才終于少許輕松一些。
馬牧等人沒有任何猶豫,進殿之后,迅速將殿門關上,抬起橫木,拴上了殿門,將虎視眈眈的塔靼兵全都阻隔在殿外。
“焦大人,焦大人.....!”
馬牧剛松口氣,就聽到身后傳來秦淵的驚叫聲。
眾人立刻瞧過去,只見到焦巖已經癱軟坐在地上,臉色傻白。
秦淵扶住,一臉關切。
焦巖額頭滿是冷汗,苦笑道:“無妨,我....我兩腿發軟,沒有一絲氣力!”
“我扶你找個地方先歇歇。”秦淵攙扶起焦巖,感覺焦巖身體發沉,兩腿根本立不住。
一名甲士已經上前去,幫助攙扶。
魏長樂也已經收刀,含笑道:“右賢王,冒犯了!”
右賢王雖然老當益壯,也是草原勇士,但有傅文君和秦修靜兩位四境高手在場,他自然是插翅也難飛。
右賢王依然鎮定,只是淡淡一笑,道:“魏長樂,名不虛傳。能夠擊退呼衍天都,確實不是一般人。你不像梁人,梁人沒有這樣的勇氣和膽識。你的勇氣,卻很像我們塔靼人!”
“右賢王此言差矣!”魏長樂笑瞇瞇道:“大梁有的是虎狼之士,只是領頭的是一只綿羊,所以讓你們誤以為大梁真的沒有勇氣!”
馬牧等人一驚,心想魏長樂這話可是大犯忌諱,那豈不是說皇帝陛下膽小怯懦?
右賢王哈哈一笑,竟然抬手道:“那邊是暖廳,里面很暖和,我們去那邊說話。”
“右賢王,你也不愧是草原勇士!”魏長樂見他如此境地還能鎮定自若,心中還真是有幾分欽佩,“你是真不怕死!”
右賢王搖頭道:“沒人不怕死,本王也怕死。但本王知道,如果你真的想殺本王,本王已經人頭落地。你挾持本王,不是為了殺本王,而是想讓本王妥協。”
魏長樂只是一笑。
“既然談判,就找個好地方。”右賢王已經抬步向暖廳走過去,邊走邊道:“本王的生死已經在你手中,很想知道你會提什么要求。”</p>